开口。
武帝双拳紧握,青筋暴露,压制怒火开口道:“来者……”
"臣!张天一叩见陛下!陛下神文圣武,文成武德,泽被苍生,一统天下,实乃我大齐之福,万民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臣得见天威,被龙气所慑,然心中又喜不自胜,殿前失仪,望陛下降罪!罪臣,愿甘之如饴!”……
张天一说完,群臣即刻色变。
这,这是……妥妥的佞臣啊!
大家都是读书人,平日里都是要面子的,喜欢的多是些抨击皇帝,针砭时弊的话语,那才能体现读书人的风骨,也能体现读书人的水平。
无外古今的朝臣都好这一口!你一个新人上来就这么舔合适么?
还说什么神文圣武文成武德,万万岁之类的……太监也说不出这种话吧!
李岩松等一众阁老的脸当场就绿了。
前一阵子还夸奖这张天一德才兼备,有古大臣之风,如今一看哪里是他娘的什么古大臣。
分明是只擅长阿谀奉承的小人。
纵使有几分才学,可是这样的人来教导太子,国家危矣啊!
当初夸的有多狠今天的脸就有多疼……
武帝的表情霎时间就僵住了,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
张天一……是在说朕?
武帝回过神来,看见百官皆是面色阴沉的盯着张天一,也不由得感觉尴尬起来。
继而大怒道:“大胆张天一!延误政事,竟还敢在朝堂之上巧言令色!”
“抬起头来!”
张天一冷汗连连,缓缓抬起头:“臣……呃……?”
“……”
李隆?王大?李元?
张天一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武帝,头皮瞬间发麻!
自己心心念念找了一天的仇人竟然是武帝?
还有旁边那个死太监,就是王大!
再一侧一脸笑嘻嘻的兔崽子是太子?
张天一额头的冷汗逐渐汇成一条小溪,同时脑海中不停思索着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的得罪人的话。
想来想去自己好像只得罪了那个死太监。
皇帝跟太子应该没问题!嗯!
见张天一半盯着自己看,半天没有动静,武帝心中不由得感到好笑。
不过还是板着脸严肃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天一一个激灵,支支吾吾道:“臣,一见陛下便觉得春风拂面,分外亲近。”
群臣掩面,不忍直视……此等没皮没脸之人,简直羞于与之同屋啊!
“住口!休要胡言!朕且问你,为何衣冠不整,还有为何穿着七品官服上殿!朕发给你的朝服呢?”
看着衣衫不整的张天一,武帝不由得之皱眉。
在桃源乡此人虽然有些放荡不羁的意思,但好歹还是衣冠堂堂,怎么到了朝中竟然这副模样,全然不把朕放在眼里!
张天一咬着牙道:“臣……首次入宫迷了路,在宫内疾跑之际被强风吹拂,所以衣袍便被龙气吹开了。”
“至于官服……臣只有这一件啊!”
张天一心中不停咒骂当初传旨的死太监,丢下圣旨就跑了,竟然把官服也带走了!
自己也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幸亏见的是武帝。
他能感受到武帝在桃源乡对他颇有好感,若是换了其他皇帝,自己这么漏洞百出早被人拖出去了……
武帝淡淡道:“是么……如此说来,倒是朕的纰漏了,封了你的官却不给官服?”
张天一讪笑两声:“不敢不敢,吾皇圣明,此等小事哪里会出纰漏,定是臣的问题。”
李岩松等内阁为首的大臣已经开始捂着胸口疯狂的深呼吸,生怕一口气喘不上来躺过去。
如果手头有把宝剑只怕当场便要冲过去,斩了这厮!
无论如何,此人……绝对不能入詹事府!
百官态度尽收武帝眼底,冷哼一声后对着众人道:“诸位爱卿,都来说说这张天一该如何处罚?”
脾气最火爆的张东相忍不住了,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高声道:“陛下!此人行为无状,臣恐难以教导太子!望陛下能收回成命!”
此话一出,下面开始窃窃私语。
“是极,是极,此人正是人面兽心,空有一张好皮囊,没想到是一副奸臣嘴脸。”
“若是太子与此人勾搭在一起,怕是有损天家威严。”
“张公真是敢为人先,一会儿我也要参他一本……”
百官窃窃私语着,武帝离的远根本听不见,但是在大殿中央的张天一可听了个一清二楚!
自己在桃源乡作威作福惯了,多少年了也没人敢在自己耳朵边阴阳怪气。
如今这群老帮菜,在那冷言冷语的,张天一脾气也上来了。
于是起身对着张东相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张东相一甩袍袖,傲然道:“老夫张东相!东阁大学士。”
“那敢问张公,下官可曾的得罪了张公?”
“不曾!”
“那张公为何要让陛下撤了下官的职?下官明明第一次面圣,这还未就职便要撤职是何道理呀?”
“下官御前失仪,罪不至此吧?”
张东相冷然道:“倒是罪不至此,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自打你一入殿便巧言令色,阿谀奉承,凭你的人品还妄想教导太子?简直荒天下之大缪!”
张天一笑道:“张公慎言,自下官一入殿便是在跟陛下说话!”
“下官巧言令色了谁,又阿谀奉承了谁?”
“难不成在张公的眼里,今日陛下的功绩不值得臣子夸赞?陛下的英明不值得臣子称颂吗?”
“下官自建江水患一事得蒙圣恩,可是下官心中自知,若无陛下与太子,下官现在不过仍是偏安一隅的小小七品县令!”
“若说治水功绩,陛下与太子才是真正的有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