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到上午十一点,江小暖才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身上有比眼睛更酸涩的地方,但那个将她吞吃殆尽的始作俑者却不在身边。
忽地,一股清新的香味从背后袭来。她一转身,就看见黎煦阳站在露台的门口,手里拿着一支小香水,正在——
往卧室里喷香水?
江小暖舔了舔刺痛的嘴唇,发觉黎煦阳似乎没注意到自己。
她悄悄起身,往床边的垃圾桶看,空空如也!
她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寻找着某样标注着“特大、极薄”的东西。
没有……
昨天床头柜上还散乱着六个,今天一个都没了?
天呐!昨晚几点睡的?
七点半就上来了,貌似十二点才睡?
“找什么?我帮你。”
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江小暖用力把抽屉往里一推,头埋在枕头里,扑腾着:“哪有你这样的?”
黎煦阳坐在床沿,捏着江小暖布满红痕的肩膀,“怎么样的?”
“不管不顾的,我疼着呢!”
“真的?”黎煦阳手一松,和一条灵活的鱼入了海,倏地钻进被子里,闷声道:“我看看。”
江小暖下意识蜷缩成一团,“不要,好痒。”
“快点,不是跟你开玩笑!”
凶狠而认真的声音,使得江小暖张开了腿。
检查的过程,黎煦阳的思绪飞回到了昨天,那种血脉喷张,像是忽然被注入数倍能量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上瘾了!
情到浓时,他恍然还记得几年前的那个梗。
“现在这个时刻,你可以夸我很棒。”
结果,一句甜腻无力的“你好棒”,使得黎煦阳的身体又加了几个马达,动力十足,用完了所有的江小暖一大早就在寻找的东西。
临睡前,江小暖迷迷糊糊地把脸从被子里伸出来,“黎先生,请问你买了多少?”
“唔……”憋了半天,黎煦阳的嘴里只蹦出两个字,“你猜。”
“一大箱?”
其实,江小暖也不知道一大箱有多少,结果黎煦阳摇了摇头,指着一墙之隔的房间,“都是。”
听到这的江小暖,直接昏睡过去了。
“——好了没啊?”江小暖动了动腿,催促道。
黎煦阳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从被子里爬出来,下床起身往门口走:“我准备了药,你等我,我去隔壁拿。”
隔壁到底是什么房间,既有药,还有“小红帽”。
江小暖不禁腹诽道。
黎煦阳很快回来了,他戴上一次性手套,重新钻回被子,小心翼翼地涂着药,手指颤抖得不行。
“对不起,小暖。”
昨天想检查来着,见她睡得挺香,不忍心吵醒他。
涂完药,江小暖的脸已经红透了,趴在床上,“你搞这么大的床,我下个床还要翻滚几圈,才能到床沿。”
很快,她又说:“不过这样挺好的,以后要是吵架了,咱们就离得远一点,但还在一张床上。”
“床头打架床尾嘛,不要分床,伤了和气。”
黎煦阳把药放进床头柜抽屉里,丢掉手套,把江小暖一把搂到怀里,笑问道:“就想着以后吵架了?”
“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跟你吵架?”江小暖趴在他怀里,闻着他的味道,好香啊!不想松手。
黎煦阳也不舍得松开,但不得不起身,走到衣柜边,拎出一件干净内衣,和一条白色蕾丝长裙。
“哪来的?”
黎煦阳把内衣套在她的身上,笑着说:“中午叔叔阿姨说一起吃饭,你又没带衣服,我就出去给你买了裙子和内衣,洗干净后,烘干了,你闻闻,还是香喷喷的。”
“你几点起来的,做了这么多事?”
“六点,生物钟哪那么容易改变的。”黎煦阳笑了笑,指着空垃圾桶:“当然,也清理了垃圾。”
听到“垃圾”两个字,江小暖捂着脸,“还不是你制造的。”
“是我是我。”黎煦阳亲了一口江小暖的耳朵,轻声说:“早上起来,房间味道太大了,我就打开露台的门,喷一点香水。”
“……”
裙子的手臂和立领都是透明蕾丝,裙摆是薄纱。
穿衣镜前的江小暖,一个随意的旋转,在黎煦阳心里便像是仙女临凡。
见到身后站着的失魂的人,江小暖猛地回头,钻进他怀里,撒起了娇:“都是你,浪费了一个蛋糕。”
“今天中午吃,叔叔阿姨说买了蛋糕。”
江小暖仰着头,眉目含情:“我饿了……”
“那先洗漱,再去楼下吃点水果,我先下楼切好。”黎煦阳把江小暖推到洗手间,给她挤好牙膏:“乖,动作麻利点。”
“咱们快迟到了。”
黎煦阳表现得更为紧张,因为是见江小暖的父母,他不希望迟到,不想给他们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又是一张圆桌,一群邻居,江山和汪珺坐在主座,旁边还有两个空位,是留给他们两个人的。
圆桌中央一个双层蛋糕,尽管卖相不如昨晚那个,但江小暖还是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汪珺拉着她的手,关心道:“昨天生日过得怎么样?”
江小暖瞟了一眼认真用茶水唰碗的黎煦阳,垂头笑了起来:“蛮好的。”
“那就好。”汪珺盯着女儿通红的耳朵,若有所思地说:“今天给你再补过一个。”
好在邻居们很快把话题转成了其它事情,而不是关注昨晚的生日。江山更是心情好,和老张喝了不少酒。
饭桌上,不知道谁提起打网球的事,江小暖紧抓着黎煦阳的手,让他别在意。
黎煦阳还真不在意了。
大二时,一个由网球协会票选出来“网球王子”富二代追求江小暖,还追得轰轰烈烈,全校皆知,完全没把黎煦阳放在眼里。
黎煦阳并没有动粗,他跟江小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