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遇咖啡馆乱作一团,几乎每个人都感觉身体不适,连着拨打120。
被黎煦阳攥住手臂的店员颤抖地拿出手机,按了三个数字,放在耳边:“喂,是警、警察吗?我们店、店里有人投毒。”
黎煦阳盯着他说完重要信息后,冲回包厢。
刚到门口,江小暖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师父,怎么了?”
黎煦阳搂着她往包厢里一带,将门反锁,转身握着她的肩:“别急,你先坐沙发上等我,我查个东西。”
虽然这么说,江小暖还是没动,在原地等他。
黎煦阳打开手机微信,调出店长发的简历,把右上角的照片放大。
虽然两人的五官非常像,而且都戴了黑框眼镜,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刚刚端咖啡来的前台男孩根本不是简历上的男孩!
黎煦阳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太大意了,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到底怎么了?”
江小暖抓着黎煦阳的手臂,同时指着墙根两个摔碎的咖啡杯,惊慌地问,“是不是有人下毒?”
“别担心,没事、没事……”黎煦阳扶着江小暖在沙发上坐下来,抽出CD机的耳机,轻轻塞进她的耳朵里,手指停在播放键上空,轻声交代道:“等我一会,好不好?”
在黎煦阳略带温柔和紧张的安慰下,江小暖眼里的惊恐一点点消散了,她不该影响黎煦阳做事。
江小暖刚点完头,黎煦阳就按下了CD机的播放键,还把声音调大了一格。他用手掌压了压江小暖的肩膀,拿着电话走到了窗户边。
“爸,咖啡店混入了……我从没批准过购买咖啡豆……知道他有问题,但我没想到他会大胆到直接下毒,是我没处理好……他跑了……一个陌生号码……我报警了。”
黎煦阳紧握着手机,懊恼不已,听筒里传来黎远方泰然自若的声音,“镇定一点,你们在包厢里等警察,外面的事让店长处理。”
听完黎远方的吩咐,黎煦阳冷静了不少,他盯着十分钟前收到的短信,两个字——别喝。
这是这条短信让他瞬间惊醒,将咖啡杯甩了出去。
这是谁的号码,犹豫了几秒,他按着短信顶端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嘟——”电话接通了。
黎煦阳回头望见江小暖听歌的背影,单薄、孤独。
她不该遭受着一切的。
“咔哒”电话居然被接了。
对方居然接了!
黎煦阳咽了咽口水,他以为自己会迫不及待地问对方是谁,可嗫嚅了半天,他还是没张开嘴。
僵持了半分钟,两人都没有开口。
黎煦阳终于先说了话:“不管你是谁,我想跟你说声……谢谢。”
挂断后,他把这个陌生号码发给了黎远方。
与此同时,店内的顾客都在扒拉身上的蛋糕,等着救护车。
一个脸上全是蛋糕的人跑了出去,跑了几十米,他用纸巾擦了擦脸,再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后,跨坐上了一辆摩托车,从巷子的深处逃之夭夭。
羿扶着自行车,望着消失的摩托车,惊叹不已。
荀子的任务居然是毒杀黎煦阳,比起青龙的台风夜杀人,荀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胆子也太大了。
当然,羿知道,得罪老师的,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包厢内,黎煦阳深吸了几口气,走回江小暖身边,把她的一只耳机拿下来。
若是真的不想让她担心,那就对她坦白。
“师父……”
“我要告诉你,其实我是与遇的老板,但这件事除了我爸妈和店长,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原本只是想有个清净的地方喝喝咖啡,看看书,谁料还是被人……扰了清静。”
“哈?你是这里的老板?那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黎煦阳望着江小暖白皙的脸庞,睫毛被几颗泪水沾在了一起,他真的很想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就像是在鬼屋的那个晚上。
但如果这么做了,她一定会害羞又惊诧,甚至会问一句:“师父,你为什么抱着我呀?”
那他要怎么回答?
江小暖见黎煦阳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再多问了,而是把挂在肩上的耳机提起来,塞进了他的耳朵里,似乎是要安慰他。
黎煦阳耳朵一动,这是陈奕迅的《K歌之王》,开口第一句便是:“我唱得不够动人,你别皱眉,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我只想——”
这是一张陈奕迅的光碟。
两人一人戴一只耳机,听完了这首歌,黎煦阳抚着江小暖的肩膀,动情地问:“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江小暖疑惑地望他。
他笑了笑,“前段时间早上拉的勾,你没有记住,所以我要再拉一次勾。”
顾不上江小暖的惊奇,黎煦阳伸出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再把大拇指紧贴在她的大拇指上,“师父会一辈子保护你。”
江小暖仰头望着黎煦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情愫滋长出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特别想扑到黎煦阳的怀里,钻着他的胸膛答应道:“好的,骗人是小狗!”
“滴嘟滴嘟滴嘟——”
“呜呜呜呜呜滴——”
短促的警笛声和救护车鸣笛夹杂在一起,听起来十分怪异。
黎煦阳站起身,牵着江小暖往门口走,抱歉地说:“这里不安全了,恐怕我们要换个地方补习了。”
江小暖跟着他走,心想还能去哪里找到不受人打扰的咖啡馆。
印着东华派出所字样的警车停在了巷子门口,四个警察下了车。
他们先站在咖啡店门口观察附近的地理环境,看到一道骑车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相较于大马路,巷子深处是最好的逃跑路线。
他们先封锁了现场,取走了咖啡机的残渣和桌上的所有饮品,包括包厢内被黎煦阳打在地上的咖啡。
现场所有顾客都被救护车接走了,警察先是盘问了店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