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们不该动江小暖,她是我们的筹码。”
其他孩子瑟瑟缩缩地垂着头表态:“知道了,白虎师父。”
“对不起,老师找我过去,我没办法……下次不会了、不会了。”
羿难过地道着歉,唯一离开江小暖的时间,就是修城把他叫走的时间段,没想到小娥会这么嚣张。
“没关系,小湖伤得更重,你先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羿这才望向小湖,脸上还几处淤青,鼻子不停地流血,他从柜子里抽出药箱,递了一根泰国跌打膏给小泊,用泰语说:“先去冰箱拿点冰块,冰敷一会,再给姐姐上药。”
“好,师父。”
小泊擦了擦鼻涕,跑到冰箱拿出了几袋冰块,他是有经验的,不需要羿帮忙,就能着手检查和处理伤口。
羿转回头,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江小暖额头上的汗,看样子不是热的,是吓的,他实在是想抱抱这样的江小暖,安慰一下。
碍于湖泊姐弟在,他没有这么做。
他掀开一寸上衣,检查了江小暖肚子上的划痕,没有破皮,可以不处理。
他又抬起江小暖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流到了小腿肚上的鲜血,他鼻腔一酸,眼眶立刻红了。
“很疼对不对?”
江小暖没说话,在羿涂碘伏的时候疼得缩了缩腿,眼泪叭叭地往下落,羿实在是下不去手,他站起身,去洗手间接水,手掌紧紧捂在眼睛上,不让眼泪留下来。
很快,一盆水接好了,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了江小暖身边,“我先帮你把伤口周围的血擦一下,等会再涂碘伏。”
“我自己——”江小暖伸手要去拿毛巾,手腕被羿紧紧拉住了。
羿望着她,用唇语说了一声“对不起”。
江小暖默默地收回了手,知道羿比自己更难过,让他来做,可能会让他的歉疚少一点。
事实上,羿根本一点错也没有。
羿处理完江小暖的伤口,检查了小湖的头和脸颊,幸好没伤到骨头。
他对姐弟交代了一些话,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关上门,他先烧了一壶热水,倒到干净的桶里,加了一点冷水:“小暖,今天不洗澡了,擦个澡。”
“噢。”江小暖从床沿下来,但脚还没落地,就被羿的手臂捞住了,羿把她的上半身紧紧贴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因为急着处理她的伤口,还没来得套上一件衣服。
他闭着眼,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哽咽道:“小暖,看到你这样,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只是擦破皮,你别自责,不然我也会难过的。”
江小暖从羿的怀里挣脱出来,脚插进拖鞋里,咬着牙往前走,走了几步适应了其实就没那么疼了。
她站在桶边,回头一笑:“你看,能走了不是?”
羿强忍着泪点了点头,走过去搬了一张竹凳,放在桶边:“别去洗手间了,地滑,就在这里洗。”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我先出去,你好了叫我。”
说着,就把门从外面关了。
江小暖听话地坐在竹椅上,把衣服全脱了,拧干毛巾,擦着身体,擦到膝盖边,就闻到一股烟味。
她往门口望去,一个坐如泰山的身影,指尖夹着一根烟,她可以想象羿皱着眉头抽烟的样子,他从来不抽烟的,竟然因为自己……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快速擦完身体,换上干净衣服,打开门,把羿拉了进来。
羿显然没想到江小暖会这么快,一支烟都没抽完,连忙把还燃着的烟头丢到远处的水泥地上,捂着嘴说:“你就洗好了,我再给你倒点热水,泡泡脚,促进血液循环。”
他刚要去提水桶,就被江小暖拉住了。
“我身上有烟味,等我去洗个澡。”羿慌张地想要挣脱她,“你刚洗完,别弄得你身上有烟味了。”
“没关系。”
江小暖抱着他的手臂,拉着他坐下来,静静地凝视着他。
羿的头发很长,前额的头发不必说,总是很长,为了遮住那道额前的疤,现在都快遮住眼睛了。从她来了后,羿就没去剪过头发,他怎么可能会放下自己去剪个头发。
江小暖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低声问:“有剪刀吗?”
“啊?”
羿不知道她要剪刀做什么,对于他来说,屋子里的剪刀和菜刀都是可能会伤害到江小暖的东西,她来的第二天就被扔了。
当然,自己随手携带的匕首也不会让江小暖挨到的。
“我想给你修一下头发。”
“你会剪头发?”
江小暖调皮地笑了笑,“不知道会不会,就拿你做试验品了。”
羿站起身,指着隔壁:“我去借一把。”
“好。”江小暖站起身,望着他的背影。
羿走到门口,又走回去,背对着江小暖,弯下了腰。
“怎么了?”
羿抓着江小暖的两只手挂在脖子上,让江小暖顺利地趴在了他的背上,然后直起身体,回头说: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就这样,羿跟猪八戒背媳妇一样,背着江小暖,去找了隔壁的一个大孩子借剪刀。
这个大孩子也在之前的看热闹行列,所以见到羿背着江小暖来找他要剪刀,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青、青龙师父,你……要剪刀做什么?”
“剪头发。”
羿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快点。
大男孩狐疑地从柜子里抽出剪刀,递给羿,羿拿到剪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着。”
羿刚打湿头发出来,就被江小暖按在先前她擦澡坐的竹椅上。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江小暖给他披着一块干毛巾,站在他的身后比划了一下,手刚好够到他的头顶,完全不勉强。
“咔嚓”第一刀,剪在了后脑勺的发尾。
羿从没觉得剪刀和头发发出的声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