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她退烧!”
丫鬟们如梦初醒,拿丝帕的拿丝帕,接水的接水,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被调动起来了。
萧晟旌坐在长欢榻边许久,望着她的小脸,不住心疼。
他转过脸,问采薇:“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发烧?”
采薇揪着衣角,却是不愿说话。
说起来,今天下午穿了王爷送的那件衣裳,长欢就有些不对劲了,一直在床上躺着。再然后看时,就已经发烧了。
但是萧晟旌送的衣裳,采薇怎敢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她支支吾吾的,就是
不愿说出实话。
萧晟旌一看她这模样,便知有隐情,他一挥衣袖,面容严肃,“有什么尽管说出来,本王定然会为王妃做主。”
“若是有任何隐情……”
他说到后头,已经有隐隐的暗示意味。
采薇一咬牙,突然将身上的衣袍一撩,猛地跪了下来。
她的脊背挺直,抬头看向萧晟旌。
“回王爷,先前王妃还好好的,可就在穿了王爷送的那件衣裳之后,便就变成了这般。”
采薇一口气将猜想说完,抬头瞥见萧晟旌莫名的眼神,脊背发凉。
看来,王爷将会降罪
于她了。
谁知,几秒钟过去,却只听见萧晟旌低沉的嗓音,含了些许的奇怪,“本王何时送了衣裳给她?”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窗外雨声滴答,不停落在窗户上,一点一滴,房间里静的落针可闻。
萧晟旌自幼生长在宫廷之家,他比采薇更懂这些女人之间的阴谋算计,也懂后宫之中的生存规则。
而今一听,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沉吟稍许,点头致意他知晓了,然而眼底闪烁着危险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太医不多时便赶到
了。
这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也就萧晟旌有这样的权利,在这么晚的时候,还能让太医风尘仆仆地赶到这里来。
太医为长欢把脉,许久摸着胡子道:“这是过敏致烧,只需服几副药,好好调养便是。”
“但若是晚来一会儿,也有可能致死。”
萧晟旌给太医道谢,吩咐采薇将那一身衣服拿出来,询问道:“请问大夫,是不是这件衣服导致过敏?”
太医带着白色的手套,闻言在衣服上摸了摸,果然白色的手套上沾染了一些黑色的灰尘。
他略微颔首。
“确
是这件衣服。”
萧晟旌的嘴唇都在颤抖着,手指骨节也被捏的分明,甚至还泛着白色。
他持着礼节派人将老太医送回宫中,再次踏入门内之时,却是一把拍在了桌上。
“砰”的一声巨响,桌子上的茶杯与摆设都被震的非起来,而那一张桌子,上好的木材做成的桌子,竟在一瞬间化为齑粉。
房间里尚且留着的人,都不敢出声。
次日,王府里的人都胆战心惊,众人都知道,昨日夜里,王爷发了好大的一场脾气。
若是一个不注意,很有可能,灾难将会降临到他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