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一惊,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采薇猛地踹开门,将蜡烛点亮,光明照亮了这一片空间。
但她只感到无尽的恐惧。
长欢跌坐在地上,双目空洞无神,绝美的脸上满是凄然。
采薇忙过去扶起她,将她送到椅子上坐下,才问道:“王妃,你为何要想不开?”
眼底关切,仍是不解。
关于长欢从前的事情,采薇了解不深,并不是全部都知道。
方才,她本也要离开了,但又想回来看看,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可谁知,回来便见到这副光景。
采薇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爬
满了脸庞,“王妃,你可知道,若是你这般走了,我可怎么办?”
“我是王妃救下来的,这一生,也只跟着王妃走。”
她俏丽的脸蛋神色悲戚,令人动容。
心是止不住的疼,原来在不知何时,她已经心甘情愿地留在长欢的身边,逢场作戏,原来,也有可能成为真的。
采薇伏在长欢身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长欢拢住她,双眼渐渐有了神采,地上仍有被抛弃的匕首,可此刻,她却再无勇气捡起来。
她摸摸采薇的头,心底一片苦涩。
在这偌大的王府里面,除了采
薇,她谁也不能相信。
王府与皇宫并无差别,长欢在此居住,是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去。
长欢觉得,她没有办法做到。
她与萧晟旌,是不共戴天的仇恨,表面平静,但长欢永远不会忘记的血海深仇,那一幕幕不住出现的画面,她没办法释怀。
她笑了笑,安抚采薇,“以后,我答应你,决不轻易离开你。”
听闻此言,采薇忙站起身来,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道:“真的?”
长欢缓缓点头。
采薇于她,就宛若一个妹妹,她愿意宠着她,守护她。
既然不能离开这里,那么,便让萧晟旌消失吧。
长欢心想,将采薇拉起来,唇边泛着笑容。
两人的视线相碰,都成为心照不宣的默契笑了。
这一日夜里,长欢与采薇谈了许多,怀揣着死后余生的心情,长欢第一次,谈及了以往的事情。
只是一点,但对长欢来说,已是一个较大的突破。
红色的烛光跳跃,这一次,周身温暖,再也不用害怕寒冷。
书房,萧晟旌端坐在凳上,风流味道自成一番隽秀风骨,只是,添了几分愁意。
“兴儿,再给我拿一坛子酒来。”
他一挥宽大的衣袖,流云般的衣袖扫出一阵风,不经意间,将案桌上已经喝的空空如也的酒坛打翻在地。
兴儿抱着一坛子酒,慌张地上前来。
萧晟旌接过酒坛子,一把就将盖子掀开来。一股香甜气息传来,他却有些不满。
他分明有些醉了,双颊染了些许红色,摇头晃脑,“不行,这酒不是梅花酿!”
他否认道,一把就将酒坛子掀翻在地。
兴儿躲的快,但仍被溅了一身酒水,鞋履都被浸湿了。
他口中满是苦涩,这自然不是纯正的梅花酿。
梅花酿需保存于严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