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局,比的是棋艺。
下棋乃是长欢较为擅长的技法,下棋考验的是人的耐心和一种谋略。
常有战争沙场的人喜欢用棋场来比喻战场,战场和棋场一般,都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棋盘被摆上来,两人相对而坐。
韩阳郡主执白子,长欢执黑子。
两人皆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此比拼倒也多了另外一番韵味,众人兴致颇高。
萧晟旌不知何时坐了回去,端起一杯酒置于唇边,有兴致地喝起来。
郑太后望了他一眼,问道:“晟旌,你就非她不可?”
她是过来人,怎么能
瞧不出萧晟旌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浓浓情意?只是,她不敢相信,不过在燕国待了三年,竟还比不过韩阳在他身边待的那么多年?
萧晟旌视线紧紧胶着在长欢身上,一瞬不瞬,忽然仰头将杯中酒喝光,“是。”
他答,无比坚定。
长欢与韩阳郡主下棋,最初的时候,韩阳郡主落子落的很快,而长欢不紧不慢,落下一子。
但很快,众人便看出有些许的不同来。
韩阳郡主落子落的越来越慢,而且面上明显有犹豫之色,隔的近的,可以看见她光滑的额头上浸出的薄薄的汗珠
。
看来,这一次是长欢赢了。
有人在心底感叹,只因长欢的神色一直没有什么改变,面色平淡。
韩阳郡主咬着唇,忽然,在落下一子时,迅速地在棋盘上拨动了什么。
长欢瞧的清清楚楚,韩阳郡主拨动的这一颗棋子,就已经将棋盘中的局势完全改变了。
而周围却没有丝毫指责韩阳郡主的声音。
坐的远的,压根便看不清楚棋盘上的棋子,坐的近的,便都隐没不语。
只因,这是韩阳郡主。而且,这是在郑国皇宫,在郑国的地盘,只怕她现在指出韩阳郡主的耍赖的
行为。
也没有几人会相信她。
长欢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本来执着的黑子盒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同时还有她自己的声音,“我输了。”
韩阳郡主面上一松,得意地笑了。
她是作弊了又如何,在众人看来,她就是赢了长欢。
“再比。”
长欢道,毫不犹豫。
三局两胜,如今长欢已经输了两局,按理说,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
但长欢咽不下心中的那一口气,受了憋屈,但仍不能言语,与谁都不能说。
韩阳郡主错愕,接着笑起来,“姐姐,妹妹劝你,
还是不要再比了。”
“等会儿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她的言下之意,众人都能够听懂,分明是在说,等会输的太难看,就会丢了颜面。
长欢面色冷凝,眼神更是冷淡至极,朝韩阳郡主扫过去。
韩阳郡主在接收到眼神之时,竟觉浑身不能动弹。
长欢眼底似乎烧起一团火,眸中倔强,这样的眼神,让萧晟旌置于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是没踏出那一步。
长欢说:“再比。”
比赛终是再一次进行,只是众人看长欢,都像在看一个腹中无丝毫才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