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这下你不会再怀疑是本王毒害了王妃吧?”
武泽辰眸光淡淡的看着夏志河,却是让后者心下压力倍增,只能以笑声掩饰了尴尬之色,打着哈哈便想带过此事。
“是本官误会了,竟是信了外头的谣言,误解了安亲王,本官在这里给安亲王赔个不是了。”夏志河说着拱了拱手,接着便想赶紧带过此事。
这事虽然是不成了,但对他来说倒也不算是太差的情况,毕竟出现了百花谷这样意料之外的情况,不成事也就怪不到他头上了。
然而他搅风搅雨完了,扭头就想撤退,也得看旁人愿不愿意让他全身而退是吧?
就在夏志河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武泽辰却是继续开了口。
“既然关于误会本王的事说开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好好说一说王妃的中毒一事。”武泽辰的声音并不大,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若是旁人,本王自是懒得理会,但王妃作为本王的妻子,她中了毒,本王就必须管!”
“堂堂朝廷命官的嫡长女,不仅从小被养在别院里从未见过亲生父亲,更是被喂了十几年的慢性
毒药,本王倒是要问问夏大人,你竟是这般纵容继室迫害原配所出嫡女的?”此时却是换成了武泽辰步步紧逼,压根不给夏志河插话的机会。
“那个别院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继室李氏在打理,那毒自然也是李氏命人给王妃喂下的,如此歹毒之人,也配做为朝廷命官的正妻?依本王看,善妒不容毒害子嗣,该是休弃的,最轻也该是送入庵中剃度修行,洗清一身的罪孽。”
待武泽辰神色淡淡的说完这番话,夏志河的脸色早已十分难看,就连一旁的李阁老也黑沉着一张脸,周身气氛压抑。
安亲王口中所说了夏家继室李氏,可不正是他的嫡亲女儿?!
这安亲王开口就是休弃和剃度出家,夏志河和李阁老如何能坐视不管?谁也没想到安亲王竟然会在这时候反击,连忙出声辩解起来。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李氏虽为继室,但这些年来操持府中大小事务任劳任怨,打理得井井有条,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夏志河连忙出声替李氏说话。
开玩笑,他能有如今这般地位,还能搭上殿下的关系,可全是靠了李氏的父
亲,他的岳父李阁老,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氏出事?
他今日若是胆敢放任李氏出事,明日他的岳父李阁老就敢让他出事!说不定都不用等到明日!
“没错,老夫的女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事关自己的嫡女,李阁老自然不会作壁上观,紧跟着出言辩解。
李阁老能爬到如今的地位自然不简单,比起夏志河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段位,一边撇清自个儿嫡女的同时,还不忘暗指这事背后并不简单,说不得他女儿也是被人污蔑的!
“本王既然这么说,那自然是有证据的。”武泽辰并不在意这二人的辩白,只是冷声道,“那别院之中,得了李氏的命令,专门给王妃投毒的下人,已是被本王派人抓获,如今就在宫外绑着,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传了那下人进殿盘问。”
夏志河和李阁老二人听了直皱眉,眼底有些许惊异之色,显然没想到安亲王的动作竟然如此快,不知何时已是出手将人给绑到了京城之中,他们竟是无人察觉到安亲王的这番动作。
然而不管这人证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都
不可能让此人到殿上来指证,毕竟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人证或许是假的,但这事却是真的!李氏给这嫡长女投毒十多年之事,他们可都是知情的!
早在他们决定利用这夏家嫡长女嫁给安亲王为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中毒之事,这还是李氏自己亲口告诉他们的!
“这有何可盘问的,定是那下人自作主张,因着不想照顾当时尚且年幼的王妃,这才做出了此等毒害幼主的恶事!如今事情败露,为了逃避罪责,这才将事情都推到了主母李氏的身上,正好能借着李氏继室的身份为说辞,掩盖那恶奴的罪行!”
夏志河义正言辞的说道:“可怜李氏要照看整个夏府,分身乏术,竟是让那恶奴钻了空子!”
“正是如此,那别院不在京城,安源镇离京城尚有段距离,李氏鞭长莫及也在所难免。”李阁老在一旁跟着帮腔道。
“既是鞭长莫及又分身乏术的,怎么不将王妃接回京城夏府?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原配所出的嫡长女,竟是沦落到犹如弃女一般偏居一隅,京中无人知晓她存在的地步。”武泽辰冷声揭穿,“果然还是
善妒,不容原配所出嫡女。”
夏志河面色一僵,只得再次搬出那所谓的原配孙氏的临终嘱托:“……当年孙氏的临终遗言就是让王妃留在安源镇长大,本官这才让她一直居住在别院里。这事儿,安亲王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武泽辰听罢,不由冷笑一声,道:“此事已是无法证实,自然是夏大人说如何就如何,但那李氏下毒……”
“够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了。”皇上却在此时突然发了话,语气中已是多了几分不耐,显然不打算再让武泽辰说下去,“既然安亲王妃如今已是没有大碍,而李氏既然是李爱卿这等忠臣教养出来的嫡女,定然也不会是那种毒害原配所出嫡女之人,所以此事定是像夏爱卿所说的那样,是恶奴自行为之后嫁祸给主母的。”
说到这,皇上顿了顿,随即便盖棺定论,对此事有了判决:“那恶奴毒害幼主,诬陷主母,赐死,即刻起交由京兆府处理。”
皇上的火速处理,让殿内大多出大臣皆是微楞,但却也从这其中看出了皇上的意思,这是要帮着李阁老和夏尚书按下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