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派那帮小人也不知道巴结上了谁,又或者是有哪位大人物惦记上了咱们乌衣族,还真让那帮小人搞到了厉害的毒用在了族长的身上,我们找了好些有名的大夫来为族长解毒,结果他们全都说解不了。”连舟气恨的攥紧了拳头,额间青筋毕露。
一旁的连城似乎也想到了连族长中毒的情景,眼眶又红了红,眼中却透着些许狠色,若不是舟叔拦着,他定要叫那帮人好看!哪怕是同归于尽,他也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听连舟如此说,夏洛潼心下了然。
乌衣族族人众多,虽说一直生活在最底层,但在京城之中也算得上是一股可观的力量了,被人惦记上倒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惦记上了他们。
夏洛潼如今身处安亲王府,又占着安亲王妃的身份,而安亲王更像是香饽饽一样被众多势力盯着,所以她也算是身处在风云诡谲的朝堂纷争之中了,遇到这样的事难免会多考虑几分。
不知会不会是与安亲王府对立的势力,更不知会不会对安亲王府或是她造成什么影响。
微微挑眉,夏洛潼看着眼前两人愤怒又痛苦的模
样,心下有些无奈,自己不过是来委托个任务,竟然也能遇上这种事。
之前她就听说过乌衣族的事情,所以前几天她出门的时候,顺便拐来这下了查探信息的委托,今日过来本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消息罢了。
与乌衣族交好,对她而言是非常有利的,如今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那她自然没有错过的道理。
“带我去看看吧,能不能解毒,待看过了之后再说。”夏洛潼虽然说着不确定,但那份沉稳自信的目光,却只让人觉得充满了信心。
“真的?!阿潼姑娘您答应了?真是太好了!多谢阿潼姑娘!”连舟霍然抬头,眼神大亮的看向夏洛潼,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惊喜之色。
“带路吧,我先看看什么情况。”夏洛潼点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连舟激动的搓着手,与身旁的连城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狂喜,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位阿潼姑娘竟然当真答应了,他们原本并未报多少希望的,甚至已经准备好要倾尽一切代价来换取她出手救治连族长了。
从连城吐露了前来下委托的夏洛潼就是那位解毒奇女子“阿潼姑娘”
后,连舟便不知道派出了多少人去寻找夏洛潼的踪迹,可最后全都无功而返,她就像一缕难以捕捉的迷雾一般神秘。
他本以为她会是个很难相处和沟通的人,甚至很可定完全不理会他们的请求,没想到结果竟然如此顺利。
连舟连忙起身,带着夏洛潼和楚君修出了屋子,从院落的后门离开,七拐八绕的穿过数条小巷子。
随着逐渐深入,夏洛潼发觉这里应该是乌衣族人聚集的地方了,因为一路上都有人在与连舟打招呼。
她还发现这沿途的屋子虽然破旧,但却并不脏乱,反倒是整理的仅仅有条,显然管理的很少,完全不似前边那般脏乱混杂。
夏洛潼最开始经过的那段,应该是各种三教九流之人混杂的地方,而这里则像是城中村一般,住着的全是乌衣族人。
一路行至其中一处木屋,连舟这才停下了脚步,对夏洛潼恭敬的说道:“阿潼姑娘,这里便是连族长居住的地方,族长这会儿就在屋里躺着。”
木屋的门口有乌衣族人守着,见是连舟带过来的人,还如此的恭敬,便好奇的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阻拦。
夏洛潼点点头
,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踏入了屋内,扫过屋中简单到极致的摆设,除了常见的家具便再无其他,径自往床边走去。
此时的床上正躺着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乌紫的嘴唇说明了他此时的情况非常不好,脸色苍白中透着日暮衰色,昏迷中的双目紧闭,看起来毫无生气。
夏洛潼仔细的看了看老者的情况,随即搭上了他的脉搏。
屋中的连舟和连城具都紧张的看着夏洛潼,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生怕她露出任何让他们害怕的神色来。
反倒是楚君修,这唯一无事的旁观者,一直极其没有存在感的跟在夏洛潼的身边,静静的观察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神态。
她还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呢?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知道她会使毒,不过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解毒?那此前的她又为何会中毒呢?据情报显示,这十七年来,她应该时时刻刻都被关在安源镇的别院之中,又如何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的呢?而且各种造诣还如此深刻不测,这才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
就在楚君修兴味的目光中,夏洛潼收回了诊脉的手,神色轻松的看向连舟
道:“放心吧,这毒我能解,你们先到外头等候,好了我会叫你们。”
“太好了!毒能解了!真是太好了!”连舟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于他而言,连族长就像是他的父亲一般,此时得知连族长能得救,他一七尺男儿已是泪盈于眶。
看着这二人连声的道谢,夏洛潼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暂时出了屋子,接着又看向牛皮糖一般的楚君修,也不多话,只挑眉看他。
“爷也要出去?”楚君修看着夏洛潼那明晃晃表示了肯定的目光,不由扬起一抹自认为极其诱人的笑容,“咱俩谁跟谁,还有避讳这个?你只管出手就是!”
听他如此厚脸皮的话,夏洛潼顿时脸色一拉,白眼一翻,抬手就把他往外推,嘴上还嫌弃道:“少来这套,赶紧出去,别碍事。”
将楚君修推出屋门,她反手就把门给关上,重新走回到了床边,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
此时条件允许,她自然是不喜欢治疗的时候有人在边上盯着的。
屋外的三人面面相觑,直到这时,连舟才有心思打量起这名一直跟在阿潼姑娘身边的男人,心中忍不住猜测起了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