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称见到你跟杨宏安进到了同一个偏殿的小太监?”武泽辰微微挑眉,眼底染上了寒意。
“对,就是他,靠近了他之后,那莲心草的气息明显浓了几分。”夏洛潼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好奇问道,“这小太监是什么情况?为何会与你们一起出现在偏殿之中?”
夏洛潼是中途出现的,并不清楚之前的情况,所以他开口解释道:“那小太监就是到保和殿通风报信之人,就是他亲口告诉皇上和皇后,看到你与杨宏安进到了同一处偏殿,并且屏退了一众下人,单独在里头……”
武泽辰顿了顿,终究是没有说出那等词汇。
“因为关系到皇室脸面,所以皇上并没有声张,只是叫上了我和另外那几位大臣一同过来。”
“既然如此,那这太监应该是徐采蝶与何静瑶的人才对,怎么又会带着莲心草呢?”夏洛潼皱了皱眉。
“这莲心草,很可能是皇后偷偷塞在那小太监身上的,那小太监未必知情,只是被利用罢了。”武泽辰淡淡道。
夏洛潼听罢,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也有这样的可能,皇后
瞧见有机可乘,便让人直接将莲心草塞在了那小太监的身上,如此一来,只要他们一直呆在一起,呆在同一个房间里,中招的可能性就极大。
若是如此,夏洛潼忽然眉头一皱:“如此说来,刚才皇后和皇上二人百般纠缠,难道为的就是要让你多吸入一些莲心草的气息,好让你受药引的影响更大一些?”
此时她一想起这事,顿觉事情的真相很可能就是如此,再一想皇上和皇后二人的纠缠,就更觉得没错了。
“确有这个可能,至于他们二人刚才阻挠我们离宫,为的可能就是想让我留在宫中熬到毒发的那一刻,到时候人在宫中,又没有信得过的太医出手救治,很可能就会让他们得手。”再说起这事的时候,武泽辰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太多的波澜,显然是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了。
夏洛潼忽然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刚才虽然我已是极力消减偏殿内莲心草的气息,但你肯定还是吸入了些的,恐怕稍后毒发在所难免。”
在她察觉到偏殿里存在莲心草的气息之时,她就着急想要离开了,可
那皇上和皇后二人却是百般纠缠不休,着实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后来她估摸着不能再待下去了,这才不得不给武泽辰传信号,示意他尽快离开。
“暂时还没什么感觉,但是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武泽辰拉着她的小手,眉眼间全然没有那即将面对毒发之时该有的恐惧之色。
若不是夏洛潼知晓那光阴逝毒发之时的痛苦有多巨大,恐怕旁人光是看武泽辰的反应,定会以为这毒发并不会如何痛苦的。
夏洛潼心头一紧,泛起阵阵心疼,此事都怪她……
若不是她出了这事被皇后逮到了机会,又怎会连累他毒发,受这份毒发之苦呢?虽说她是为了朋友,为了左熙言曾经救过她的恩情,但连累了武泽辰却也是事实。
武泽辰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人儿的情绪,紧了紧她的手,安慰她道:“不要自责,这不能怪你,他们但凡逮着机会就会不择手段地对付我,为何要把旁人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呢?”
“可若不是我此番独自行动,他们也不会逮着机会对你下手。”他的安慰让她心头一暖,却仍是难掩
自责。
“没有这一次,也会有其他的机会,不管有没有你,他们都会这么做的。”武泽辰看着她微垂的双眸,忽然开口道,“他们以后一定还会再出手的,潼儿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只要你的毒一日不解,我就一日不会离开你。”夏洛潼抬眸,坚定地看着他道。
“那若是有朝一日,我身上的毒解了呢?”他执着地看着她,再次问出了心底的问题。
离开?还是留下?
夏洛潼虽然还没有最后拿定主意,但是她心里却很清楚,随着这段时日的相处,那答案已是不断地向后者靠近了。
看着他眼中的依恋,脑中全是他这段时日以来的温柔相待,百般纵容,甚至今日被自己所连累,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好似,将整颗心泡在了温泉之中,不断软化……
“也许,会留下吧……”
她微垂眼眸,如蝶翼般轻颤的双睫显示着此刻内心的不平静,一抹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了双颊。
武泽辰只觉得心脏骤然一缩,随即快速地跳动了起来,看着那让他心动不已的侧颜,眼中的
柔情仿佛快要溢出一般。
虽然这答案还不肯定,但他却知道她已是有了倾斜的方向……
紧了紧手中的柔荑,他缓缓靠近了她,嗓音中透着些许暗哑。
“潼儿……”
抬手托起她娇嫩的脸,深情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轻柔的吻缓缓向下,一路蔓延至鼻尖,最终落在那娇软嫣红的唇瓣之上……
唇瓣相抵,温热的鼻息相缠,周遭的气温逐渐升高,透着些许暧昧和粘稠的气息……
原本有些迷蒙的夏洛潼忽然惊醒,下意识地抬手一推,猛地将身前的男人推离了几分,二人相触的唇瓣也随之分开,冰凉的空气让她瞬间恢复了神志,同时也让她意识到刚才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
虽是清浅如鹅毛飘落般的一吻,可却仍是她的两世的初吻……
她竟然就这么在迷迷糊糊间……
脸颊瞬间充血,通红的犹如晚霞一般明媚耀目,更是娇艳妩媚得让人挪不开眼。
武泽辰看着她面色通红娇羞不已的模样,胸腔之中有种满满涨涨的感觉,让他心跳止不住地快速跳动着,眸中倒影除了她再容不下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