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潼却忽然转了个话题,看向金小姐直言问道:“金小姐,你之前是不是曾表露过对柳子墨柳公子的仰慕?”
金小姐一愣,有些意外夏洛潼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面上顿时一红,但想到自己今日终于有可能知道仇人的身份,还是努力克服了心底的羞怯,承认了此事。
“以前确实仰慕过柳公子,很多小姐妹们都知道此事,也曾鼓起勇气找柳公子说过话,不过现在已经不敢再想这些了。”说罢,金小姐又垂下了头,脸上倒确实是没有了对柳子墨的眷恋模样,有的只是容颜受损后早已习惯的自卑,似乎只有低下头才能让她逃避旁人的目光。
“就是因为金小姐仰慕柳公子,所以才招致了徐采蝶的嫉恨,并施以毒手,她对很多与金小姐一样的小姐们下过毒手,你只是其中之一。”夏洛潼缓缓开口,道出了真相。
“什么?!天呐!竟然有这样的事?”当即就有夫人惊呼出声,满脸的不可思议。
“没想到徐采蝶竟然是这样的人!平日里瞧着她十分乖巧,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如此狠毒!”有夫人摇头叹息,显然是感到十分意外。
众多议论声之中,自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这不可能!说这种话可要有证据,你的证据呢!”徐侧太妃尖声喝道,连番的刺激,让她连敬语都忘了用。
“徐侧太妃,注意你的敬语,否则本妃这样仗势欺人的人,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哟。”夏洛潼倒是十分贴心地提醒了徐侧太妃一句,见后者脸色一阵阴沉,这才接着才说道,“至于这证据,那可就要到徐府去讨要了呢,毕竟那知晓此事的丫鬟还在徐府里头,本妃也不过是昨天听了些,正巧记住了金小姐这事。”
听到夏洛潼这么说,徐侧太妃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脸色无比难看地扫了眼武正清,暗恼他怎么还没打探来徐府的消息。
徐侧太妃不吭声了,夏洛潼却没有停,而是对犹在震惊之中的金夫人和金小姐说道:“听说这会儿已经有不少曾被徐采蝶暗害过的人家,找上徐府讨要说法了呢,金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出了王府的大门之后,随意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这会儿大街上只怕是没有多少人不知道徐采蝶害人这事儿了。”
夏洛潼都说到了这份上,金夫人和金小姐还有
什么不信的?
金小姐只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行行清泪就这般落了下来,当年她就觉得事情不对,然而怎么都查不出那动手之人,以至于让真凶逍遥法外了这么久!
旁人根本不知道,自从她容颜受损后,到底经受了多少委屈和鄙夷嘲讽的目光!今日若不是母亲好说歹说,她根本就不会出这趟门,自那之后她已经鲜少出门了!
金夫人看着身旁闺女泪流满面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身,冲徐侧太妃恨声道:“徐侧太妃!您可也是徐家女!您这侄女做出了这样的事,您说要怎么办?!”
徐侧太妃被众多或愤怒或冷嘲热讽的目光所包围,心中顿时有些慌了,主要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但不管怎么样,先稳住了这金夫人再说!
“金夫人,您稍安勿躁,这事毕竟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如咱们先派人打探清楚了再议,您看如何?”徐侧太妃勉强扯出一抹笑,努力安抚着激动的金夫人。
天知道她这会儿有多难受!本来以她的身份地位,何须如此与金夫人用这般语气说话?!全是拜夏洛潼所赐,她一
定是故意挑着这时候过来的!
徐侧太妃这话的意思,是自己的话不可全信了?
一旁的夏洛潼听了稍一挑眉,眼底划过一抹冷笑,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却被凉亭外忽然赶来的伍曼英给打断了。
突然见到伍曼英跑来西院,夏洛潼一时还有些意外,自己明明让她留在韶光阁的,不过想到她若是无事,定不会不听自己的吩咐跑来西院,便扬声唤了她进凉亭。
伍曼英一进凉亭内站定,见夏洛潼示意自己说话后,当即大声禀报道:“禀王妃,方才宫里已经下了旨,说是让徐大人罚奉半年,在家思过三日,好好管管府中的子嗣呢。”
此话一出,凉亭内外顿时响起了一片吸气声,皆是满脸震惊地看向回话的伍曼英,接着又纷纷转头看向徐侧太妃,果然瞧见了后者同样瞪大了双眼的惊愕模样。
这下,再没有人怀疑夏洛潼刚才所说的话了,毕竟圣旨都已经下了,皇上还如此训斥了徐大人,那这事也就八九不离十就是这般了!
毕竟谁都清楚,安亲王妃就是再大胆,也绝对不敢让下人来假传圣旨!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就听伍曼英又开口了
:“另外皇后娘娘那边还赐下了一杯鸠酒,让徐采蝶小姐即刻上路呢!说是不能让这样心思歹毒又不知廉耻的女人,搅坏京城里头的风气,要拿徐采蝶小姐以儆效尤呢!”
伍曼英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两份旨意如今都已是到了徐府,是徐府里讨说法的那些人家传出来的。”
众人听了又是一惊,谁能想到这事竟是连帝后二人都惊动了,那可不就说明安亲王妃说得没错,这事已经传遍了京城,造成了极其不好的影响,这才传入宫中,到了帝后的耳朵里!
其实关于皇后赐死徐采蝶这事,就连夏洛潼都感到有些意外,毕竟徐家可是太子阵营的,按说皇后若是下了这样的懿旨,多少对徐家是有点影响的,可皇后仍是这么做了。
最初的意外过后,夏洛潼稍一细想便大致想明白了,皇后此举一来是为了赶紧了结了此事,只要把这根源给除了,就能尽快解决了此事,尽可能少的对徐大人来带更多不利的影响,否则若是徐家的名声臭了,对太子而言可也不是什么好事。
二来,恐怕就是前不久江家的事,如今还让太子阵营的人心中余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