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一听安亲王这饱含深意的冷笑,顿时就爆发了!
然而面对皇上的怒斥,武泽辰却仍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唯有微勾的唇角显示出了他的嘲讽。
“本王只是觉得好笑,坏人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做了坏事?结果夏志河只是这么嚷了两句冤枉,皇上竟是查都不查就相信了?”
朝堂之上,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没想到安亲王如今已是如此不给皇上面子了,竟然当众就这般反讽了回去?!
察觉到这种变化的大臣们,心中纷纷不安,如今这形势本就不妙,结果安亲王的态度也出现了变化,那是不是意味着,安亲王府也要有动作了?
皇上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咬着牙神色冷厉地怒视着武泽辰:“夏大人一直兢兢业业,一心为民,又岂是你安亲王能随意污蔑的?!”
这一次,武泽辰直接冷笑出声,不带丝毫遮掩:“兢兢业业?一心为民?可笑!徐大人还没死的时候,皇上是这么说的。李家还没倒的时候,皇上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朝堂之上,不少品级低一些的官员纷纷低下了头,甚至已经
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了。
“皇上说本王污蔑夏志河?皇上连查证都没有,就选择了相信夏志河,这偏袒的是不是有些明显了?本王一直以为我们大周是最讲律法的国家,如此岂不是与蛮夷无异?”
皇上气得脸都红了,终于忍不住怒吼道:“那你就给朕拿出证据来!否则今日朕定追究你的这番言辞!”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安亲王,暗自琢磨着安亲王要如何收场。
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恐怕都很难拿出什么证据来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安亲王突然冷哼一声,扬声道:“好,那本王今日就让皇上、让诸位都好好看看,夏志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下,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挑起此事的晋王和秦王都不由得心下一愣,暗道难不成安亲王还真找到证据了?
他们二人在得知这一风声的时候,就曾立刻展开过追查,只不过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反而是查出了点别的东西。
他们二人顺着别的线索一路追查下去,倒还真是发现了意外惊喜,今日他们本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把别的证据拿出来
,结果没想到安亲王竟然先出手了。
就在晋王和秦王纳闷之时,他们突然发现,安亲王朝他们投来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们先是一惊,随即恍然明白过来,少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眼中划过一抹冷笑。
看来这夏志河还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安亲王朝外一个示意,便有太监通传,安亲王妃洛潼到!
对于安亲王妃的突然出现,众人既意外又不那么意外,因为只要想到这次的当事人是夏志河,众人忽然就觉得安亲王妃的出现是多么正常的事了。
只不过,那仍旧跪在地上的夏志河可就不这么想了!
他脸色微微发白,心底止不住地猜测着,难道拿走夏老夫人那些证据的,是洛潼吗?
现在的洛潼比以前丰腴了些,但身上的那股气势,却越发让人心惊!
这到底是怎样一位女子,竟然能有如此慑人的气势!?
看着她缓步走来,如今再无一人敢轻视于她,甚至有些大臣们,竟是下意识地挪开视线,不敢直视于她。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身份的尊贵并不代表全部,自身的强大才是让人敬畏的根本!
那
日殿上,她即便挺着孕肚,仍能凭借一手毒术震慑住了所有人!
平日里,即便她是古丹国尊贵的公主,即便她是名满大陆的百花谷的副谷主,可她仍是心怀苍生,尽自己所能地造福百姓!
在民间,她的事迹比她的身份地位传得更远,更深入人心。
她所开设的义诊医馆,已经遍布了大周各地,救了无数的人。
她不仅做到了大多数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更是达到了大多数人所无法达到的高度!
太后看着那缓步走来,如同骄阳升起般的女子,心中尽是满意,以及从未出现过的叹服。
而安亲王更是直接,竟是主动迎了上去,牵起她的手,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看着这样的安亲王妃,上首的皇上只感到无比的忌惮!最让他怒火难忍的是,这样的奇女子竟然是安亲王妃!
立场不同,皇上也不可能有好脸色:“安亲王妃,这里是朝堂!你到这来,成何体统!”
洛潼却丝毫不惧,迎着皇上的怒容,冷然一笑:“皇上不是想看证据吗?我这可是特地送了证据来的。”
紧接着,她也不管皇上难看的脸色了,直接转头看向夏志
河,脸上尽是嘲讽的冷意。
“夏志河,你真以为自己能一直瞒着所有人吗?不得不说,你和你母亲夏小欢真是一样的大胆,竟然敢隐瞒身份参加科举考试,还瞒了所有人这么多人,真不愧是母子。”
听到洛潼竟然直接叫出了夏老夫人的本名,夏志河顿觉如坠冰窖!
她知道了!?她竟然真的查到了!?
完了!今日怕是真的要完了!
看着夏志河瞬间煞白的脸色,洛潼却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差点忘了说,你母亲本名夏小欢,根本不叫什么夏清,查到这点,还真费了我不少功夫。”
“至于她为何改了名字,当然是为了隐瞒身份了。”
看着满脸自信的洛潼,又见夏志河微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所有人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夏小欢因姿容过人,年仅十岁的时候就被生父和继母卖到了烨城的青楼,成了一名妓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夏志河的母亲竟然是……
难道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只听洛潼继续说道:“熬了几年之后,被烨城一名商贾看中,赎了身,做了那商贾的外室,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