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景,老子不好这一口。你也少打老子的主意,我可不是白凤轩那个疯子,任你床上功夫再了得,老子也吃不下”
说着,他还吐了口唾沫,以示嫌弃。
沈怀景浑不在意,冷眼看着那人,与刚刚那副浪得没边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大,能谈事了吗?”他问。
土匪头子坐回到刚才的位置,好像觉得如今这个距离,能让他觉得舒服点。
“沈怀景,我与你父亲也算是有些交情。算起来,你叫我一声叔叔,也不为过。沈老板虽是走了,但有些事到底是没有了。我既然找不着沈老板,那就只能找你了。我曾让沈老板替我放了两箱东西,沈老板一死,那两箱东西就不见了,沈少爷,替我找找吧。”
果然是为了那两箱黄金。
“我父亲死了三个月,我才回到江城,让我替你找东西,那不是为难我吗?再说了,你这么多人手都找不到的东西,我怎么能找着?”
“沈少爷,你是白凤轩的新欢,按说,应该对你客气些。毕竟,我们也不想跟白凤轩为敌。不过,你要这么不配合,谁的新欢在我眼里都一样。”
沈怀景不清楚这帮人的来头,但这些人能在村口把他们给堵上,那就不是个偶然。
“我连你们要找的那两箱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我如何配合?”
那人轻笑一声,“沈少爷,你就别跟我装了。明人不说暗话,为了那两箱东西,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也不怕再添上你和你那个朋友。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带我们找到那两箱东西,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但要是你不愿意,那我明天一早就送你去见沈老板,也好让你们一家子团聚。”
那人说完,便叫人进来把沈怀景带走。
沈怀景让人关起来了。
一同关起来的还有齐修,而且齐修被送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伤。
齐修被打了,都是鞭痕,破了的衣服上带着血渍。
“齐修,你怎么样?”沈怀景是自责又心疼,他想扶齐修起来,但齐修此刻疼得有些厉害,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他便不敢动弹。
“景哥,我没什么,就是点皮外伤,没没事”
自己明明很疼,却还安慰着沈怀景,“景哥,他们没伤你吧?”
“我没事。是我害了你。”
“景哥,说什么傻话呢。这些人,其实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就是”
他说了半截,后面的话没出口。
沈怀景知道,以齐修的身手,几个人不在话下。齐修没有反抗,只是因为顾着他的安危。
“景哥,真不怪你。这伙土匪早晚让团长灭了他们。”
齐修这会儿还疼着,心里又惦记着他们被困于此,而远在江城的团长根本不知道,这要如何是好。
如果只是他自己,他肯定有办法逃出去的。但他走了,万一沈怀景
沈怀景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膏,本来是擦他自己受伤的地方,没想到还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这药膏能止血,也能让伤口快一点愈合。
他昨晚擦了药之后,屁股和胸部都好多了。
把那药抹在齐修受伤的地方,有些刺痛,齐修咬着牙,“景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瞎说。上了药,你休息一会儿”
“景哥,他们到底找你做什么?”齐修被打了,但对方什么都没问,只说是给沈怀景的一点礼物。
齐修知道,他们是拿自己吓沈怀景的,所以哪怕疼,他也尽量忍着。
“他们要一件东西。”
沈怀景看了一眼外面守着他们的人,凑到齐修耳边,“以你的身手,应该能逃出去的。等天黑之后”
齐修听完了沈怀景的话却并不赞同,“那你呢?你跟我一起走,我能带你出去。”
“不行。你带着我,走不快的,如果让他们发现,我们都难以逃脱,而且也无人给白凤轩报信。你放心,他们没有拿到东西,暂时不会要我的命。但,如果我们都困在这里,肯定只有死路一条。你得去找人来救我”
齐修虽然不太赞同,主要是不放心让沈怀景一个人在土匪窝,但就像沈怀景说的,两个人都留在这里,真就没了活路。
夜色垂幕。
今天的时间过得好像特别慢。
齐修睡了一阵,起来之后,身上倒是没有那么疼,只是那些血痕看着还有些扎眼。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时间流逝。
待夜色再深些,守在外面的人都有些困乏了,打着瞌睡,沈怀景示意齐修差不多了。
“景哥,你会很快回来!”他拉着沈怀景的手。
沈怀景点点头,“记住我说的话”
按沈怀景的想法,明天土匪头子再问他要东西的时候,他就会告诉那人东西在山下,一个只有他能找到的地方。然后,他会带着那些人去山下取,齐修带着援兵早早埋伏在那里,便能把这帮人一网打尽。
于是,趁着夜色,齐修用一截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铁丝打开了锁,然后轻松解决了守在外面的两个人,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看着齐修身影离去,沈怀景才轻轻叹了口气。
山里的夜很冷,这帮土匪也没给他拿条被子,他就那般蜷缩在干草上,回想着这些日子。
好像踏上江城的土地,他就没有几天安稳的日子。
齐修能不能及时找来援兵,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让齐修跟他一起死在这里。
土匪头子哪里会那么好骗,真能信了他的瞎话。
也就是齐修是个单纯的孩子,更好骗一些而已。
因为冷,也因为明天可能就会没命了,沈怀景今夜是睡不着了。
他若死了,小元有白二爷疼,应该也能好好长大的。
虽然白二爷有狠戾的一面,但他看得出来,白二爷对小元是真喜欢。
至于老管家
到死也不知道老管家干什么去了,甚至也没有弄清楚家破人亡的真相,但没准儿真可以到地下去问问他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