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轩经过昨晚闹的那一场之后,又过了一夜,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那个样子,他不愿意接受也得接受。
这很现实。
罗天逸来了一趟,是想安慰他的,但安慰的话到底没有出口。
“凤轩,大哥昨晚来了电话,说要过来看你。我怕他折腾,没跟他说你”罗天逸顿了一下。
“过些日子你就好了,我让大哥放心。”他又说。
白凤轩侧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好像并没有听到罗天逸的话。
已经下午了,小兔子没有出现。
小兔子是真的生气了吗?
小兔子应该生气的,他还砸伤了小兔子的额头,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疼的。他可真浑蛋!
“凤轩,昨天晚上,胡天瑞的人偷袭了二少爷的防区,各有伤亡。二少爷一早来了电话,说要跟你商量一下对付胡家的事。”
白凤轩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站在面前的罗天逸。
“我现在这样去了不开江,二哥应该也不能来。你去一趟开江,看看二哥的战损情况,顺便也摸一摸二哥现在的实力,打起大仗来,胡天瑞可是比胡老三那个废物要强多了。”
“我走了,江城这边怎么办?”罗天逸这会哪里敢走。
“叔父回来了。我这个废物虽是带不了兵,打不了仗,但有叔父在,倒也不怕。”
白凤轩显得特别平静,因为这样,罗天逸心里更没底。
倒是像昨晚那般闹腾,罗天逸还好应对,这种平静,让罗天逸说话都要格外小心。
“既是金寨主回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一会儿就去开江”
罗天逸走了之后,白凤轩又一个人了。
之前,一直有小兔子陪着,寸步不离。现在,他想看小兔子一眼,都见不着。
是他把人赶走的,他昨晚那种态度,还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小兔子肯定还生着气,不会来看他的。
明明都不是小兔子的错,他凭什么把气都撒在小兔子身上。
心里时刻都会涌起自责,但更多的是思念。
只是一夜没见小兔子,他就想得不行。
小兔子生气了,伤心了,不想理他了,他理解的。
但是,到了晚上,小兔子也没来。
金寨主和白二爷晚上来了一趟,他下意识地朝他们身后看,似乎有期望,但期望之后是失望。
小兔子并没有一起来。
“听说,尿裤子了?”金寨主留意到他刚才的眼神,而且还特别讨人厌的提昨天的难堪事。
“王爷!”白二爷拉了金寨主一下,示意他别提这个。
“尿个裤子而已,不算丢人。我比你年纪还大的时候,不只尿裤子,还把屎给拉裤子里。所以,不算事。”
白二爷拉都没拉住,金寨主那张嘴,完全没有把门的。
白凤轩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有应声。
“你知道那得多脏吗?都是你二叔,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我。自己媳妇,你有什么不堪的事,是媳妇不能见的。一个大男人,别那么矫情。”
白凤轩知道金寨主是安慰他,但他在意的不是那个。
“叔父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到底是怼了一句,一语双关。
“你躺着说话,腰疼吗?”
金寨主是一句不落,白二爷到底是看不下去了,“王爷,少说两句。”
“我的二爷,你就别惯着他了。不就是腰受了伤嘛,多大点事。别说是现在没判他死刑,没说他一辈子站不起来。就算是真站不起来,白凤轩,你怕什么?
你白凤轩这些年,难道是凭着你七尺之躯肉搏才换来了今天的成就?
你凭的是脑子,还有你那股子疯劲。所以,就算你一辈子坐轮椅,影响你脑子吗?影响你疯吗?就知道冲自己媳妇发脾气,那点出息”
昨晚白二爷跟金寨主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当时二人在床上,正办要紧的事,白二爷说得断断续续,金寨主听得也断断续续。
时不时的,白二爷还得再呻吟两声,反正那画面既正经,又不正经。
金寨主也是个疯的。
他不喜欢白二爷不出声,所以故意问他,让他一边说着正经事,而自己一边又做着让人疯狂的运动。
被金寨主这顿骂,白凤轩也觉得自己该。
好半天,他才别扭地问了一句,“他呢?”
不待白二爷回答,金寨主就说:“走了。”
听到走了这俩字,白凤轩的心像是突然坠落到了深渊,“去哪里了?”
“你不是让人家回法兰西吗?人家回法兰西找他媳妇去了。”
白凤轩不信,看向白二爷,“二叔,小景他走了?”
白二爷点点头。
“一早走的,这会儿怕是已出白家军防区了。”
二叔断然不会骗他的。
白凤轩难受得紧。
是他让小兔子滚的,但他以为
他以为,小兔子不会扔下他的。
他以为,小兔子对他多少有些感情的。
他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自打重逢以后,他对小兔子做的那些事,小兔子凭什么对他有感情,没有杀了他,就算是小兔子手下留情了。
小兔子真的走了,这比他再也站不起来更难受,更戳心。
他真走了,他怎么就真走了。
是,他要是站不起来,他不配拥有小兔子。可是,他怎么能真走。哪怕他留在江城也好,没准儿偶尔还能碰上,他也能知道小兔子在干什么。
现在小兔子走了,他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吧。
小兔子本来就不喜欢他的,不过是被他强迫的。
心里难受是他的事,为着小兔子着想,小兔子是应该走的。他这样一个废人,跟着他,只会被人嘲笑。
别人会嘲笑他沈怀景爬男人床,什么都没有捞到,还跟了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