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轩让人给胡天瑞带了信,十天之内,若他自己主动来江城领罚,之前反水的事,便可既往不咎。
但若是不来,那就是跟整个白家军为敌,白凤轩会下悬赏令,谁要能拿到胡天瑞的人+头来江城,可得五千现大洋。
五千现大洋,那是能让人眼红到杀人的数额。
这个消息传给胡天瑞的时候,不少人也听到了风声。
白凤轩要的就是胡天瑞如丧家之犬一般。
胡天瑞当然没有那么听话,只是带着他那几百人躲在山里,很快就没吃没喝,日子不好过。
“大帅,要不,你还是去江城跟白凤轩低个头。”身边的人劝他。
“我去江城?那我还有命活吗?”胡天瑞自然不信白凤轩能既往不咎。
“大帅,既然白凤轩都把消息放出来了,大家都知道了。你要真去了江城,他反倒不会真动你。不然,他就失了信。以后别人怎么看他?”
“他白凤轩就是个疯子,他连他亲爹都能送进疯人院里折磨,我算个屁呀。他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他搞男人的事,别人都当是丑事,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也不怕失了信?他白凤轩有信用吗?
当初答应老子的军费和武器,哪一样给了?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一肚子坏水。”
胡天瑞一想起白凤轩就火大。
身边的人倒也不好劝了。
只是,没吃没喝,就容易出事。
更何况,五千现大洋的悬赏,太让人眼馋了。
于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胡天瑞差点让几个摸进他屋里的士兵给弄死。
他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看着眼前被按在地上的几个人。
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没想到最后还想要他的命。
这确实让胡天瑞有些后怕。
想要他命的人,他当然不会放过。
但随后还发生了一件事,躲在山里这几百人,还来了一场火拼。
结果伤亡惨重。
不久之前还威风凛凛的胡家军大帅,如今就落魄得跟个要饭的一样。
城没了,人也没了,啥都没了。
“都他娘的不想活了?”
看着地上死伤的士兵,胡天瑞怒火中烧。
“你们没死在战场上,就这么想死在自己人手里?”
他指着剩下的那些士兵。
为了让火拼的两帮人停下来,他自己也弄得灰头土脸,手臂还被流弹给伤了。
“胡天瑞,还不都是因为你。白凤轩开出了更好的条件,要你的命。而且,还能给我们在白家军安排新的职务。
我们只会打仗,跟着谁打不是打,没必要跟着你在这山里饿死。你不能怪我们,只怪你太无能。”
曾经最亲信的手下,如今却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胡天瑞还真是悲从中来。
白凤轩,那个疯子,这是非要折腾到他连一个人都不剩下。
他看着剩下的这些人,都是跟着他的老人,助他上位胡家军大帅的人,现在,连他们都变了心。
胡天瑞,是天要亡你!
江城里,那个半残废还在打瞌睡。
昨天傍晚收到小兔子的信,兴奋得一个晚上看了无数遍。
如今,他都能把信给背出来。
周家送了这月的孝敬过来,他也没有多看一眼。
齐荣进来说,胡天瑞负荆请罪来了,他才微微睁了眼。
“让人找个照相的过来,给咱们的胡大帅好好拍一拍。”
“少帅,还是别了。我看姓胡的”齐荣想劝一句。
“老子说拍就得拍。赶紧去!”
一夜没睡的人,瞌睡又被人吵醒,本来心情就不好。
而且刚刚被打扰的时候,他正做梦亲小兔子来着。坏了他亲小兔子的美梦,他能让人好?
齐荣只得打发人去请照像的来。
齐修推着白凤轩去院子,胡天瑞光着上半身,背上还真背了根棍子,有点那么个意思。
手臂上缠着纱布,隐约能看到渗出来的血渍。
胡茬没有刮去,原本就是粗野汉子的胡天瑞,这会儿看着更有土匪气。
“哟,胡大帅这是怎么了?”
胡天瑞一个汉子,如今这般,已经是没脸到家了。
但是,现在他哪里还要脸。
他现在是不得不低头。
人也没了,啥都没了,他要再不低头,总不能真想死。
他不想死。
他还想做些事。
至少,白凤轩曾经给他画的饼,想一想,依旧让他很激动。
“胡天瑞反水,请少帅责罚!”
胡天瑞取下背上的棍子,上前几步,走到白凤轩面前跪下,双手递上棍子。
白凤轩拿过棍子在手里掂了一下,“棍子是好棍子,不过,你甘心受罚吗?”
胡天瑞低下头,“甘心!”
“我看,不太甘心吧?你胡大帅当初从胡家那些人里杀出来,然后坐上了胡家军的大帅,就这么快让我收拾得跟只丧家犬一样,你还不得恨死了我。
而且,我还把你的人都折腾得没剩下几个了,还让你差一点死在亲信手里。你能甘心受我的罚?”
胡天瑞跪在那里没有回答。
他确实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呢。
但形势比人强,他能如何。
他没得选择,只能低头。
“少帅英明神武,我这样的跳梁小丑,不过是自取其辱。”
“瞧瞧,咱们胡大帅多日不见,倒是文雅了。你怎么能是跳梁小丑呢,你不过是觉得,白凤轩说话跟放屁一样,不给钱也不给武器,偏偏他的二哥最近还肥得跟猪一样。猪肥了,肯定是要人宰杀的。反正他们兄弟也不是一条心,就算是动了那头肥猪,白凤轩不只不会生气,没准儿还得感谢你呢。”
胡天瑞无语。
这白凤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