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就是他那老狐狸二哥。
虽然刚刚才舍了钱,但立马就想在他这里掏更多回去。
钨砂矿是金山,而白老二给的那点钱,与钨砂矿的长久收益相比,那就不值一提。
论会算账,还得是他二哥。
“二哥,这个再说。我现在还没喝到汤呢”
白颂轩见弟弟没有一口拒绝,便没再提这个。
“老三,我这回来,还有个事想跟弟妹说说。对了,弟妹呢,怎么不见人?”
“他出远门了。有事,你跟我说。”
白颂轩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了烟出来递上,却被白凤轩给拒绝了。
“媳妇不喜欢我嘴里烟味,戒了。”
白颂轩笑道:“还是弟妹的家教严。”
“那是媳妇喜欢我,更喜欢亲我。要说家教严,还得是二嫂,都想让二哥不举,这手段,确实了得。”
白颂轩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子僵住。
他不知道那玩意吃了是不是真能不举,但他专程去了趟卢城,把媳妇给抓回来,审得也清楚明白。
邱山被他打了个半死,也确实是那般说的。
他又庆幸自己之前事情太多,真没有顾上那东西。
要是真吃了
他虽不是个纵欲的人,但不举的话,到底还是失了男人雄风。
那个蠢婆娘,大概找不出比她更蠢的女人来了。
“老三,这事,我赔了理也赔了钱,就此过去,谁都不要再提。其实,我才是最冤枉的那个。人家说娶妻娶贤,到底还是三弟有眼光。”
“我家小景那是万里挑一的,当然最好。”别人夸他媳妇,他当然高兴。
不过,他二哥从来不白夸人。
“那是,弟妹确实能干。所以,我想问问弟妹,上回送我的那手雷,能不能再弄几箱”
“确实是好东西,弟妹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
“二哥!”白凤轩打断了白老二,“刚才不是说穷嘛,没家底了,那东西贵着呢,二哥有钱买?”
“要钱啊?”白颂轩笑了起来,“老三,都是一家人,都是白家军,说什么钱,这么见外。”
“二哥滚!滚回开江去,不然,我扔你一颗不要钱的”
白颂轩是被赶出来的,白太太在外面就听到了动静,迎上来时想问又不敢问。
白颂轩白了她一眼,“都是你给老子整的事,回去再慢慢收拾你”
白老二一早从开江来,损失了一大笔钱,连顿午饭都没有混上,自然是有怨气的。
而在省城的沈怀景,此刻正在西餐厅里与图元良吃午餐。
外面的太阳很大,天气也很热,餐厅里风扇呼呼地吹着,除了他们,没有别的客人。
两个人在寒暄之后,已经开始用餐。
“牛排老了一点。”沈怀景吃了几口之后说道,“不过,可能更适合当地人的口味。”
“沈少爷在法兰西待了几年?”图元良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刀叉,这玩意他到底是吃不习惯的。
“八年。十六岁吧,让我父亲拿棍子逼着去的。”
“怎么,沈少爷不想留洋?”
“不想。那时候,毕竟年纪小,到底舍不得家,也舍不得家人。”
“确实。”图元良点点头,“不过,我家小瑜倒是愿意去。她是个目标很明确的丫头,说要当医生,要拿手术刀。
母亲一直舍不得,但也拦不住。为了这个,她去法兰西的那些年,我可没少被母亲埋怨。”
说起家常,图元良就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大哥。
但沈怀景不会忘了,他也是第九军的军长。
打仗是一把好手,而他此行要见图元良,也是不想白家军跟第九军有战事,至少这一两年里最好不要有。
“方瑜一直很有主见,也有很有想法。当然,更是医术了得的外科医生。如果她不回来,在法兰西也会有不错的成就。”
“那丫头,确实很优秀。所以,不管是我,还是我的母亲,断不能随便把她嫁给什么人。”
沈怀景心想,总算说到齐荣了。
“图军长的意思我明白。作为方瑜多年的朋友,我也真心希望她好。那位蒋公子,家世确实不错,起码有个好爹。”
图元良听出他的挖苦,也不恼,只是笑道:“有个好爹,那也比什么都没有强。沈少爷,你说是吧?”
沈怀景点点头,“确实。我从前,也有个好爹。我们沈家当初在江城,不说是江城首富,那也是人人皆知的富商。
大半年前,突然就家破人亡。好爹就变成了麻烦爹。有些事啊,也是此一时,彼一时。图军长,你说是吧?”
图元良笑了笑,不言语。
沈怀景拿起酒杯,“图军长,你是方瑜的大哥,自然也是我的大哥。方瑜的爱情也好,婚姻也好,我想,咱们两个说了也都不算。
但我相信,咱们一定都是想让她幸福的。今天这杯敬大哥,也敬我自己,更敬我们都爱着的方瑜。”
图元良这酒就不能不喝了,毕竟沈怀景都把活说到这份上了。
而且,人家说得一点毛病没有。
二人碰了杯,喝了酒,图元良盘子里的肉还有很多。
沈怀景擦了擦嘴,“大哥,齐荣是白家军的人。他在你的地盘上惹了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无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是带兵的人。不过,不管大哥是要他死还是要他活,我都想见他一见。
若是他要死了,全当送别。若是大哥不要他的命,我也想听听他对这件事怎么说。方瑜有方瑜的态度和想法,齐荣也该有自己的态度。大哥,你说呢?”
一口一个大哥,图元良打量着面前的清秀小子。
关于沈怀景与白凤轩,他也听过一些传闻。
但传闻到底是传闻,什么爬床上位,以色侍人,妖艳贱货
难听的词多了去。
只是这样的人,能被他妹妹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