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你,让你在江城待不下去,你还卖身给他挣钱。谢小楼,你可真贱!”
谢小楼的反应刺激了萧恒,说出口的话就也格外难听。
得说,这书读得多的人,骂人的时候是最懂怎么戳人心的。
“是,我就是贱。他是不要我,他从来也没有要过我。不是他让我在江城混不下去,是我自己不想在江城待。
他从来没有对我不好,他捧我,他护我,他让我自己长本事,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凭本事吃饭。
他把我当朋友,体谅我的难处。哪怕我执意要来省城,他也让人暗中护着我,不让我吃亏。
这样的少帅,我心甘情愿贱,心甘情愿卖身给他挣钱,哪怕是把自己卖得骨头都不剩下,我也愿意”
谢小楼太心疼那些钱了。
他都打听过枪支的价格了,觉得那些钱还能添不少枪的。
这下钱没了,这个萧恒肯定不会还给他的。
那他不就白被这老流氓给弄坏了屁股,还有嘴
想到那些都喂了狗,一分没换回来,谢小楼杀人的心都有。
“萧恒,把钱还我。今天你要是不还,我”谢小楼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朝萧恒扑了过去,刀口就抵在对方的脖子上。
“还钱!”谢小楼气疯了。
萧恒则笑着看他,瞧瞧眼睛红了,眼泪也快下来了,这委屈模样,他可是太喜欢了。
虽然这些委屈也不是因为他萧恒,但是
“白凤轩没要过你?”他问。
谢小楼像是没听明白一样,现在这个是重点吗,他要的是钱。
“还我钱!”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
“他是不是没碰过你?你那里,只有我……”
萧恒那晚就觉得,谢小楼不像外面传的那样,他很青涩。而且像是没有经历过,最后还弄了个血腥场面。
事还没有办成。
而且,无论是亲他,还是别的,这小子反应都很青涩,像是完全未经人事。
他也想过可能对方是个雏,所以才问白凤轩是不是不行。
原来,白凤轩是没有碰过他。
当然,也可能是真的不行。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让他心情大好。
“说呀,是不是只有我?”
萧恒脖子上都出血了,他自己没什么感觉,谢小楼看得真真的,反倒有点吓着。
他没想要谁的命,他只是想要钱,那些钱是给他的少帅的,不能给任何人。
他可以不要命,但不能没那些钱。
“萧恒,快还我钱,不然我真的”
“先回答我,是不是只有我。说实话,给多少钱都行。”
谢小楼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花言巧语,大概都是从萧恒嘴里。
“敢说谎,我就把账都算白凤轩头上。他接了江城那个烂摊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如今他可是穷得叮当响。”
萧恒一边威胁,一边陈述利害,还以钱相诱,谢小楼哪里有这么些心思,只得点点头。
“点头不算。我要你亲口说。”
萧恒望着谢小楼,那嘚瑟又欠揍的模样,真让人恨得牙痒痒。
谢小楼自然张不开嘴,但一想到钱,他又
“除了我自己那些钱,你还能给多少?”
他这话出口的时候,萧恒那心酸涩得难以形容。
咬着牙,“我能给多少,取决于你给了我什么答案,是不是实话,还有你听不听话”
谢小楼知道,萧恒就是想折腾他呗。
以虎谋皮,他这点心计在人家那里,不值一提。
他也知道,最后可能人财两空,什么都没掏着,折的只有他自己。
萧恒见他犹豫,便把报纸递到他面前,“看看吧,你的少帅非常缺钱,正四处招商,让人投资呢。”
谢小楼拿过报纸看了看,发招商公告的是沈怀景。说是招商公告,其实是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邀请各地有胆识,有眼光的商人去江城做生意,而白家军也致力于把江城打造成小香港。通百家之货,做四海生意,江水流到哪里,江城的生意就做到哪里。
“看来,这位沈家少爷如今已是白家军的大管家了。跟我说说这位沈少爷吧”
“你打听他做什么?”谢小楼警惕道。
“既然要投资,至少得知道,谁能做主,有什么能耐,是个什么性子,钱不能砸到水里,连个浪花都没有。”
“你真要去江城做生意?你有多少钱?”谢小楼忙问。
“你猜!”萧恒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得意地看着他。
“你一个洋行职员,能有几个钱。你唬我就算了,反正我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懂得也少,但沈少爷不一样,他留过洋,见过的人,懂的也多,人也聪明,什么都会”
萧恒以为能从谢小楼嘴里听到一些不那么好听的话,但句句都是赞美,还别说,听了也让他很好奇沈怀景。
“既然,这白凤轩和沈怀景在你眼里都这么好,那就替我引荐一下,让我看看是不是真那么好”
江城。
沈怀景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腿也没有完全好,一天天的忙下来,到了晚上,腿就累得不想动弹。
白凤轩打了热水给他泡脚,泡完之后,又替他捏腿。看到他腿上的一处处伤痕,他心里难受坏了。
“是不是很难看了?”沈怀景趴床上,手边一堆票据,这都最近几天花出去的开销。
“没有。”
“难看也没办法,已经这样了。反正,以后关了灯,你也看不到,就当我的腿全是好的。不准嫌弃!”
“心疼都来不及,哪会嫌弃。是我没把你保护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罪,吃了这么多苦”
“你可打住吧,每天都说这个,你说得不烦,我都听烦了。对了,跟你说个事。”
沈怀景坐起身来,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来,递到白凤轩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