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轩一回江城就得了消息,齐荣去过图公馆了,而且他应该还会再度刺杀图元良。
省城那边的人想抓住齐荣,但到底是技不如人,让齐荣从他们手里逃了。
方瑜已经没什么大碍,上午凉快的时候,也能见到在院子里活动,只是还不能出门。
看完了电报,白凤轩都想亲自去齐荣回来。
就那么让他在省城遛达,早晚得把命给丢在了省城。
“凤轩,有件事有点蹊跷。”
虽然罗天逸对白凤轩扔下江城去接沈怀景这事意见很大,甚至连祖宗八代都给骂上了。
但那就是这么个疯子,他又能怎么办。
最终也不过是他自己气了个半死,人还是走了。
好在是沈怀景回来了,也不少根毛,不然这家伙还不知道要怎么疯。
“你是觉得周楚洋一直没有出殡,有猫腻?”
沈怀景本在低头做事,他俩就在旁边说话,自己也听得很清楚,还是没忍住,插了一句。
“你也这样想?”罗天逸看向沈怀景。
“周楚洋投靠了第九军,但第九军利用的是他在江城的价值。现在,他离开了江城,除了手里还有些商铺和钱,倒也谈不上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他被枪杀,警察局要查凶手很正常。但他一直没有出殡,就现在这么个天气,不只是臭了,恐怕都腐烂见白骨了。
就算是有冰块保存着,时间也着实久了些。如果几个月都抓不到人,总不能一直不下葬。
而且,周家现在就是些孤儿寡母,谁能替他做这个主。除非,周楚洋没死”
“既是没死,为何放出已死的消息?”罗天逸不解。
“怕被第二轮刺杀。这个时候,死了比活着安全。现在连图元良都在家门口挨了黑枪,周楚洋这个死,恐怕得装一阵了。”
白凤轩这才说了一句。
“这么怕死,他当初在江城还敢那样嚣张?还真是个怂货!”罗天逸自是看不上周楚洋这样的人的。
不过,看不上归看不上,他话锋一转,把这事又落到了沈怀景身上。
“沈怀景,周家这个祸害,还是你养虎为患。要不是你们两家那点破事,周家早没了。”
沈怀景无言以对。
白凤轩可不许有人欺负他媳妇,而且还是当他的面。
“罗副官,留着周家是我的意思,少往我媳妇头上扣。你要不满意,冲我来。欺负我媳妇,当我是死了吗?”
罗天逸就烦他一说媳妇,就跟狗被踩了尾巴一样。
“白凤轩,你也就那点出息。开口闭口都是媳妇,你算个男人吗?”
“老子怎么不算男人?老子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睡了就是睡了,没睡打死也不认。
我可不像某些怂货,睡人家的时候嘴跟抹了蜜一样,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这要是我家姑娘受了这份委屈,我得弄死他。”
罗天逸涨红了脸。
虽然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他跟曹金花那点事,但保不齐曹金花自己四处嚷嚷。
而且,当时说了是露水情缘,你情我愿,他也就是没把持住。
没把持住这件事,他已经很后悔了。
曹金花不放过他也就算了,他该。
最好的兄弟,居然拿这事戳他,他可太扎心了。
“白凤轩,你就是个混球。老子为你心肝脾肺都给掏出来,你就就这么看我。老子不干了,你跟你媳妇过去,别来求我。”
罗天逸又一次摆烂了。
上一回摆烂回老家,还是沈怀景去把人给请回来的。
这一回,沈怀景可不想跑那么远。
见罗天逸摔门出去,沈怀景看着白凤轩摇了摇头,“你明明知道他最在意这个,还非得往他肺管上戳。你是真拿他当兄弟吗?”
“谁让他处处欺负你来着。那就不行。生死兄弟也不行。我的媳妇,只能让我欺负。”
沈怀景无语,只得赶紧追了出去。
总不能真让罗天逸跑了,他还得去把这位爷给求回来。
谢小楼听说沈怀景已经从广州回来,其实是想来问问,萧恒是不是也回来了。
但是,如果萧恒真回来了,不太可能不去瞧他一眼。
萧恒临走前说了,他们俩的事,等他从广州回来会有个了断。
他是惦记着自己那些钱,钱没拿回来,他是怕萧恒跑了。
永兴社晚上才营业,因着白日里太热,晚上能凉快些。再加上,如今的生意淡了许多,也没有必要像从前那般白天也演上几场。
谢小楼一直没上过场,但每晚都会在边上听一阵子戏。
他这二十来年的人生里,其实也不会别的。
打小学戏,戏这东西已经刻到他的骨头里了。
不唱戏,他又能做什么呢?
“想上台,我就把外面的牌子再添上一笔。”
苏老板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谢小楼回头笑笑,“我我走的时候不太体面,再让人给轰下来”
他离开江城的最后一场,让人轰得演不下去,最后是沈怀景动了枪,这才算消停。
说不体面,倒也不至于。
只是,他自己觉得那般离开,在别人眼里是落荒而逃。
“想演就演,当初你都没怕人轰,现在怎么还怕了?”苏老板指的是离开江城之前。
那时候,苏老板担心他难受,还劝他不演来着。
他坚持要演。
如今出去走一圈回来,反倒怕了。
“我”
“演不演的,你高兴就行。我就是那么一说。”
两人正说话,便有伙计过来寻苏老板,苏老板便忙他的去。
谢小楼倚在柱边上,这里是他最熟悉的,哪怕只待了两三年。
唱戏的人,哪有不喜欢在台上的尽情恣意。
有一段时间没有演戏,虽然平日里也吊着嗓子,但上了戏台到底是另一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