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留步!”
谢小楼赶紧追出来,在沈怀景下楼前叫住了他。
“谢老板!”
“沈少爷,那个萧恒没回来吗?”
沈怀景看着脸上带着戏妆的谢小楼,瞧不出表情来,所以也不确定他问这话,是担心萧恒,还是因为别的。
“哦,萧恒还有些事。会晚几天,等事情处理完了,就会回来。”
“这样啊”
“谢老板还有事吗?”
谢小楼摇摇头。
“那我告辞了。”
看着沈怀景的背影离去,谢小楼站了一会儿。萧恒没回来,他的钱就没有着落。
甚至在某个瞬间,他觉得萧恒会阴了他的钱。
但回过神来又觉得,他这想法有些可笑。
如果说从前他不清楚萧恒到底多有钱,在萧恒离开江城后,苏老板给他叨叨了很多关于四道口萧家这个钱罐子的事,他便知道,他到底还是见识太少了。
人家都是钱罐子,没道理看上他那点散碎银子的。
沈怀景洗漱之后就躺下了。自从再次搬回沈宅后,白凤轩便与他同床共枕,虽然他叫嚷过几次天太热,床也不够大,让白凤轩去隔壁睡,但白凤轩才不愿意。
这会儿,他躺着,白凤轩拿着蒲扇给他扇风,倒也舒坦。
“天逸又气你了?你就别理他,回头我揍他一顿。他就是欠打了。”
沈怀景躺这里没说话,白凤轩怕他心里不舒服。
“等江城的事都顺了,就把他送去给曹金花,以后再不气你。”
沈怀景拉了他的手,“你真不跟罗副官说一声,我怕他到时候翻脸。”
“由得着他。把人都睡了,他就该负责。再说了,曹金花哪里不好?我可是给他许个好人家,他该谢我来着。”
沈怀景知道,白凤轩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是舍不得的。
他与罗天逸多年的交情,历经多次生死,是兄弟,也是最好的搭档。
就算是他沈怀景,也远不如罗天逸那样时时处处都在为白凤轩和白家军考虑,不带任何私心。
“曹大当家虽是野了些,但重情重义,这一点倒是难得。只不过,男欢女爱之事,到底还是要双方愿意。我是怕”
“媳妇,你放心,他愿意着呢。他要不愿意,曹金花眼睛看不到了的时候,他都能动了那心思,能是不愿意吗?他呀,就是死鸭子嘴硬。咱们不说他”
白凤轩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沈怀景立马揽住他的脖子,回吻了他的唇。
二人又纠缠着亲吻了一阵,眼看又要起火,沈怀景可不想刚洗的澡又弄得一身汗。
出汗也就算了,还得折腾到半夜,弄得他第二天腰酸得不行。
他可是一堆的事,不想自己太受罪。
“我是有些担心齐荣。”
沈怀景在白凤轩唇边提及齐荣,缠绵的吻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那边的都是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
“也不怪他们。齐荣的能力也没几人可比,而且是在省城,他们也不敢弄出动静来。我答应了齐修,要让他哥哥结婚生子的,他要真的折在了省城,我就更对不起齐修了。
我都想过去省城的,但你肯定不许,我也也不敢再给你添乱,让你担心”
“你知道就好。就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齐荣我会让人把他抓回来的,放心”
他又低头亲了一下沈怀景的鼻子。
“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也要去看一眼方瑜,他这辈子,怕是除了方瑜,也不会再愿意娶别人。
若是就此收手,或许还有机会。但他执意不肯回来,早晚还会对图元良动手,那就是完全没有回转余地。
不管他是不是真能杀了图元良,方瑜那里都是过不去的。方瑜是图元良带大的,既是兄长,也像是父亲。
她可以不计较自己挨枪,也能理解齐荣的心情,但不会原谅齐荣第二次刺杀图元良。”
沈怀景带着担心,眼睛慢慢闭上。
白凤轩轻摇扇子,见他睡着了,又低头亲吻了他的脸,温柔说了一声:“好梦”。
轻手轻脚下床,然后下楼去书房打了电话。
“让省城的人去一趟和记药铺”
省城,烈日高悬。
和记药铺外面排起了长龙。
自打入伏以来,和记药铺外面就是这么个情况,哪怕太阳再烈,排队的人还是那么多。
当然,这些不是来看病的,他们是来领汤药的。
往年入伏之后,和记药铺都会在门口支上几个大锅熬煮汤药,赠送给省城的老百姓。
这些汤药是清热解暑的。
江家,积的是功德。
省城的百姓年年来领汤药,都很自觉排队。
今年还有点不同。
因为省城起了疫病,虽是没有大面积扩散,但在和记药铺门口排队的人就更多一些。
江家的汤药里比往年多加了几味药,对于时下的疫病有一定的治疗作用,所以领汤药的人很多。
排队的人也很规矩,没有谁插队,也没有谁闹腾,安安静静的,领了汤药就各自离去,不会吵到药铺里正在替人看诊的大夫。
江太医早已经不坐诊了,每天都会出来溜达一圈,跟认识的不认识的打个招呼。
白凤轩的人递上信函,江太医摸着不长的胡须,把来人瞅了又瞅。
“你们少帅在省城没人了吗?”
那人很是恭敬,“我们的人上次被清洗之后,留下的不多。加再上,我们也不得力,挨了少帅骂,还请江太医生替我们想想办法。”
“我一个看病的,哪懂找人。回去告诉你们少帅,让他”
“少帅说了,您是王爷最得力的人,江城的事,没什么能逃过您老的眼睛。”江太医没说完呢,就被打断了。
“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有用了?王爷在省城布局这些年,因为那小子,全都打了水漂。我虽然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