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的想法,还真把谢小楼给吓了一跳。
他慌乱地要把人给推开,萧恒却按着他,“别动”
谢小楼哪里听他的话,挣扎的同时,只觉得大腿处跳了跳,然后有些温热,他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不是让你别动嘛”
“你”
“在广州这些天,送上门的男人女人不少,他都不为所动。也就是见了你,才欢喜得紧。谢小楼,这辈子,你别想跟我了断。
我让沈怀景给你带的话,你也记住了。我萧恒想抓住的人,用尽了手段,也得弄到手。我给白凤轩送了那么多钱,这回在广州我又救了沈怀景的命,还给他们弄了那么多武器装备。
我做这些事,是为了你呀,谢小楼。你说白凤轩救你,捧你,护你。你欠着他的债。那好,我替你还债。从此以后,你便只欠着我一人。你拿这一生来还吧。”
谢小楼没被人这么表白过。
最早之前萧恒那一回表白,跟现在不同。
说的词不一样,听着更虚一些。
这一回不同,萧恒确实做了很多事,也砸了钱,这是事实。
喜欢可以是假的,但真金白银不可能假。
他的心跳有点快,脑子似乎有点不够使,现在什么都想不了。
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萧恒,不戴眼镜的萧恒似乎少了些书卷气,也少了些虚伪。
那双眼睛写满了情意,写满了真诚。
在当下那一刻,他特别想信。
毕竟,谁不想被人这样爱着呢。
他也曾见过那些跟了别人的同行。女人还好,只要还能得几分喜欢,好歹都能做个妾。
但男人就惨些。
等有钱人玩腻了,一脚把人踹开。这个行当里,永远不乏新鲜可口的人,也永远不缺漂亮的男人,也总有人愿意低头,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
白凤轩捧他的时候,也有同行说过些酸话,但其实每一句都是大实话。
“在他们有钱有权的人眼里,你也不过是个低贱的戏子。他今天喜欢你,不过是你姿色还在,还新鲜。过两年,你老了,他也不新鲜了,你比谁都惨。”
“你若是个女人,运气好,还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做妾也好,外宅也罢,好歹是个归宿。你一个男人,连个蛋都不下,让人弄坏了身子,有钱人觉得你脏,同行也觉得你恶心。你连站在这台上唱个戏,台下的人都怕脏了耳朵。”
这些话难听,但没有一句不对。
只是那时候,他与白凤轩不是那样的关系。
所以,这些人说便说了。
现在,这个老流氓正在蛊惑他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萧恒,你第一次约我的时候说过,要把我写入你家的族谱。可是诓我?”
谢小楼突然问这个,萧恒一怔。
确实,那时候他就是想玩玩,把人给哄上床。
什么入族谱,说说而已,哄人罢了。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喜欢呢。
见色起意的男人,哪有几句真话。
“看来,是骗我了。”谢小楼冷哼。
“可以!但你得给我时间。”
“萧恒,我这副身子,也没那么好。你要真喜欢,拿去就是。反正,在外人眼里,我早让少帅给玩了不知道多少回。而在少帅和沈少爷眼里,我也不知道被你玩了多少回。
所以,守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玩了,把钱给我。如果不给我钱,我会弄死你。”
说完这话,谢小楼主动扯开了胸前的扣子,带了几分粗暴。
眼神里的绝决,看得萧恒既心动又上火。
这个漂亮又倔强的家伙,就得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省得总跟他闹。
而让他上火的是,想一回就了断,那简直就是做梦。
你让我动了情爱的心思,你却想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可能。
而那白皙的胸膛呈现在他面前时,又格外勾人。
他想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他的痕迹,每一寸,全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痕迹。
于是,低头的那一刻,他的吻,落在了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狠狠一口,虽不是咬,放开时,已然有一个鲜红的吻痕,如同刚刚绽放的花儿一样。
太美了!
但一边怎么够呢?
他迅速换到另一边,在对衬的位置,留下了另一朵鲜红的花儿。
谢小楼如同死尸一样躺在那里。
他想,咬咬牙,今晚就过去了。
然后,再无瓜葛。
但那双快要被欲望吞噬的眼睛,却残存着最后的理智。
他低头把吻落在对方的唇上,先是温柔而细腻,之后突然变得霸道。
强硬地撬开对方的唇瓣和牙齿,逼得对方不得不与他唇齿纠缠。
抵抗,挣扎,虽然不那么明显,但仍旧能感受到。
最后放弃,认命!
他的吻才变得温柔起来。
“谢小楼,”看着对方红肿的唇瓣,“你给我等着。等我把你的名字写进族谱,老子彻彻底底要你。”
他的眼睛红了。
那一刻,看得谢小楼恍惚。
像做梦一样。
他一定是在说新的谎话骗他,不然,怎么那么动听。
萧恒爬起来,下了床,走到门口时,回头补了一句:“给不了你正妻的位置,你要别的,都行。”
门开了,门又关了。
谢小楼躺在床上,像个失去知觉的木头人。
男妾?
入族谱?
怎么可能。
萧家那样的人家,他也不过是哄哄自己而已。
说不定哪天自己信了,就跳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若他真的做到了呢?
心头的另一个声音响起。
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