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硕幼小的心灵被戳个粉碎,他当然知道中了剧毒会死,就是觉得叶小柒会说点不一样的,
“第一时间吃师父你炼的丹药就好了吧?就是你给我的那种,被鬼咬也能救回来的丹药!”
叶小柒收回神识,终于看了他一眼,跟看傻子似的。
“能不能救回来我也不好说,你可以找条毒蛇咬一下试试。我寻思这山灵气虽然浓郁,还没到能净化的地步,怎么进趟山还给你脑子进退化了?
钱金硕不吱声了,一眼一眼的瞅她,最后长叹一声,算了,他那颗还是好好留着吧,留着被鬼咬的那天。
叶小柒白了他一眼,想要丹药就直接张嘴,她一个当师父的还能差了徒弟的丹?
还跟她使心眼子,拐弯抹角的拿话点拨她,就烦这样的。
钱金硕帮叶虎挖草药,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他哪敢直接开口要啊,家里那只鸟看他看的死死的。
用鸟话说,它整天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干活都拿不到几颗,你们谁敢白要试试?都给你们叨秃头了。
赵强他们是自知身份不到逼不得已不开口,他是有身份地位不敢开口,谁让那只破鸟比他先进的叶家?
钱金硕悲从中来,一把薅住十来根草药,齐齐拔了出来,咬牙切齿,他恨那么大一只鸟!
叶虎和王刚的巴掌虽迟但到,看着那断了一半的草药根,王刚恨不得掐他。
“姓钱的,你断的是土田七吗?你断的是我的财路!断人财路如同拐人媳妇,我跟你不共戴天!”
“没听小柒说挖草药得有耐心吗?你个大少爷不知人间疾苦,你家有钱,我们穷,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赔我草药!”
钱金硕握着把断草瑟瑟发抖,他就拔了几棵草药,怎么就上升到拐人媳妇了?那话是这么用的吗?
“要不我给钱?”
好熟悉的话,好熟悉的感觉。
叶虎和王刚痛心疾首的表情一收,继续挖草药。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钱不钱的,随便点就行。”
“其实给不给都无所谓,主要是让你长个记性,下次可不能了。”
钱金硕:那谢谢你们让我长了个记性啊。
叶虎瞥他一眼,暗暗点头,果然妹妹说的没错,得用话去排挤人家,不能上去就‘草你娘草你娘’的,嗯,学会了。
土田七挖完,叶小柒带众人去了下一站,也是最后一站。
有点远,路也不咋好走,村民紧紧跟着,脸上挠出的泥印子还没干,边走边乐呵呵地议论出去后能卖多少铜板。
十个铜板就是三斤糙米,够一家人勒紧裤腰带吃上十来天的。
越走越偏,也没个人说累,担心遇到狼群的,一切有叶小柒呢。
钻过一片荆棘丛,看到那一片野山参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山里人不识字,可能不认识这样那样的草药,但人参没有人不认识啊。
就连钱金硕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这么多?”
放眼一大片,这得有三分地了吧?
“师父,这里是不是有人参成精了?人家带着子孙后代在这扎根过日子呢?”
春苗撞了撞他的胳膊,大白天的能不能别说胡话,说的他直起鸡皮疙瘩。
叶小柒没搭理他们,走过去看了一下,扭头道。
“野山参,年份最高的只有四五十年,不过一人多挖几棵回去,足够你们好好渡过这个冬天了。”
村民们点头应是,眼中光越来越亮,只原地搓着手,没人动弹。
叶小柒不禁疑惑。“挖啊,挖完就能回去了。”
还是没人动,他们没动,赵强他们也没动,最后还是石村长儿子石大伟扭捏开口了。
“小柒啊,咱们山里人虽大字不识一个,可也知道这人参贵重的很。你发现的,还是你来分配吧,能让村里人好好过这个冬天就成,其他的你让挖的草药样子我们都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往这边来。”
村民齐齐点头,一顿饱跟顿顿饱他们还是分的清的,临走时村长交代了又交代,有好处要紧叶家。
让干啥干啥,别贪心。
叶家人不在天灾该来还会来,人家凭什么管村里事啊?不就看咱们人品比别的村好些吗?
谁敢起那不着五六的心思,就尽早滚出村子。
人都是有贪念的,是个人都有,但在叶小柒面前他们会好好收起来。
谁也不想被驱赶出村子,谁也不想让叶家离开村子。
说实在的,叶小柒很欣慰,石村长把这村里的人管的很好,既然这样,她也就不多说了。
“年份都差不多,一人先挖上二十棵吧,过两天让我哥带你们去县城里的善仁堂,那里会收。得了银子后先买过冬用的衣裳被子,买棉花的,想要安生过冬,这个不能省。”
“哎哎,我们知道了!”
“放心,都买,一家人都买上!”
山里人就是靠山养活的,这些山参叶小柒还看不上,入药还行,炼丹差多了,无主的东西,以后有没有人来挖无所谓。
不过村民能有这个自觉,不枉她消耗心神带他们找来这里。
先卖一趟吧,几百根还可以,再多药铺也吃不下,还容易招人眼。
村民们依旧没有动手,是叶虎几人挖了挨个分的。
背篓沉甸甸,糙汉子们齐齐红了眼,一个个指天发誓,谁敢背叛叶家,背叛叶小柒,他们就先弄死谁。
叶小柒欣慰过头颇有些无奈,临走前在这方设了个结界,防外人。
跟来时的高兴不一样,回去的路上汉子们都抱紧了背篓,没一个说话的。压抑着兴奋的情绪,只想快点把事情跟家里人分享。
叶虎看着摇头,至少在出山之前,家里的门槛都别想安生了。
果然,大晌午的村里人声鼎沸,先是笑声,再是哭声,听的叶老头心里颤巍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柒带他们上山怎么着他们了。
哭声沉寂了一会儿,还没到吃饭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