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蓝笑得明媚:“真巧,我也是。”
“姑娘,我们这边坐下来等吧。”石逸航指着一处凉亭:“今天无风,坐在这里不会着凉的。”
他的温柔细心立即给了南暮蓝好感。她乖乖走了过去:“公子,请坐!”
“姑娘请。”石逸航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坐下,自然是为了避嫌。
南暮蓝心领神会,没有说什么,可两人一时无话,她觉得尴尬,就找话来问:“不知公子在这皇宫要待多久?”
“看情形吧。”石逸航说。
“哦,真巧,我也是。”南暮蓝说道:“金鎏国的皇宫的确很美,可它再美也不是我的家,公子,你可曾想家?”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家中草窝,想家是必然的,这里再好也是别人的地盘。”
“那,公子家中可有牵挂之人?”南暮蓝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问什么,这个答案似乎牵动了她的心。
石逸航呆了呆,说道:“自然是有的。”
“哦。”南暮蓝应了一声,直觉想到了那里。
见她落寞,石逸航不忍,就说:“家中有父亲和妹妹,自然是挂念的,不过皇上很好,说派人书信通知了。”
南暮蓝不由笑了,与他说话很舒心,这种舒心是少有的,她偷偷看了一眼他,说道:“那,公子家中还有什么人在等着你回去么?”
石逸航想着她的话:“还有什么人?哦,就我那几个师兄弟,几天不见我会翻天的。”他幽默起来。
南暮蓝用绢帕遮住自己的脸颊,痴痴笑着,看着他眉清目秀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欢喜,心跳得似乎更欢快了。
石逸航也在看她。四目相接之时,又迅速移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彼此心里都看到了对方的存在。
过了好一阵子,南暮蓝这
才说话了:“公子可会舞剑?”
“当然会。”石逸航心思一动,说道:“不如让在下给姑娘来一套剑法,如何?”
南暮蓝欢喜地起身:“好啊,就在这御花园里练吧,本姑娘想看看你这大侠的威风。”
石逸航居然腼腆一笑:“大侠不敢当,只为博姑娘一笑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南暮蓝一阵耳热:“你想耍剑本姑娘还不看了呢。”她故意耍起了小性子。
石逸航有些无措,只好在御花园的空地上比划起来。他的剑势虽说不上寒气凌人,倒也英姿飒爽,有模有样。
南暮蓝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心,认真看起他的剑法。他那矫健的身姿和行云流水的招式给她留下了深刻影响,看到精彩处,她还不忘拍手鼓舞。
许是天气热,又动得厉害,当石逸航一套剑法下来,额际渗出细密的汗珠。南暮蓝见了,不由走了上去:“你很热吧?”
“不热。”石逸航站着没动。
这个时候,南暮蓝将自己手里的绢帕递了上去:“来,擦擦吧。”第一次,她有冲动,想对一个男子好。
石逸航自然没敢接:“姑娘,剑法已经看完了,姑娘要等的人怎么还不来?”
“你不也一样。”南暮蓝说道。
石逸航想着不对劲,就问:“姑娘,你等的是谁?皇后吗?”
“不,我等的是太后,你呢?”
石逸航没有作答,心里已经有所了然,不禁说道:“看来,我们是被人给耍了。”
“什么?”南暮蓝想了一下,说道:“太后怎么会耍我呢,不会的,你可别乱说,小心被人拉下去砍了。”
“那你说我等的皇后和你等的太后怎么都不来?”石逸航问。
“这?”南暮蓝迟疑,拿着绢帕的手绞在了一起:“
可是,难道你这么不想见我在这里吗?你好像不耐烦耶,算了,我看我还是走了吧。”
“不,不,姑娘,你误会在下了。”石逸航显得惊慌失措,这是很少会有的感觉。在他的生命中,除了母亲和妹妹,还没有哪个女子能令他有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南暮蓝脸上一喜,转过身来看着他:“你说,我误会你什么了?”
“呃,在下的意思是说,这御花园里景致宜人,能与姑娘一齐等人也是不错的。”石逸航小心翼说话,不希望她不高兴。
南暮蓝这才宽心,重又坐在石凳上,说道:“那我问你,你都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是会说的。”石逸航说道:“我不会强人所难,就像已经发生的有些事,我一意孤行,终究得不到回应,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已经看开了。”
“哇,这么豁达啊!”南暮蓝说罢,自觉害羞,脸上更加红艳,配上梨花怒放,好一番美不胜收的景象。
石逸航有些痴愣,着迷于她的单纯美好。
南暮蓝还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说道:“我问你,你和皇后娘娘是旧识吗?”
石逸航无意隐瞒,老实说道:“算是吧,之前娘娘出宫,我救过她,我爹就收了她为义女。”
“哦,原来你还是娘娘的义兄啊。”南暮蓝恍然:“好人一定能有好报的。”
石逸航微微一笑,算是作答。
“你也算是皇亲国戚了,会不会看轻像我这样的姑娘?”南暮蓝勇敢试探。
“姑娘你有手有脚,又有高超绣工,我为何会看轻你?在下倒是觉得姑娘天生有一股子不俗之气,更加不敢看轻于你了。”
“此话当真?”南暮蓝问。
“当真。”
“那倘若我是宫女,你还会与
我这般交谈吗?”南暮蓝又试探着。
石逸航觉得奇怪,说道:“姑娘何意于总是问身份之事?在下又不是什么皇族高官,没那么多门第之见。”
“可是,唉,算了吧。”南暮蓝望着枝头的梨花:“总有一天它们会凋谢的,你我也是一样。”
听着她略显惆怅的话语,石逸航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继续留在她身边:“听上去,姑娘还有烦恼啊。”
“是啊,躲不掉的烦恼。”南暮蓝想到了自己的将来。虽然父皇与皇兄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