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矜的脸色难看,控制不住心底涌上来的怒火,抬起手就要去捉南攸怀里的狗,却被她伸手制止住。
“你干什么,小矜?”
“我……”
南矜愣了一会儿,低头看了姐姐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一眼,耳尖微微泛红。
只是还没等南矜反应过来,季子深就先开口了。
她刚才就因为被南矜瞪那一眼感到莫名其妙,她又是个有仇必当场就报的人,现在看见了这一个可以让自己报复的机会,立即阴阳怪气地开口反击:“奇怪,小白刚才还一直乖乖的,连我和小秋这两个陌生人来的时候,也出来欢迎我们。”
季子深转头看向沈知秋。
沈知秋接收到季子深眼神里的暗示,怔愣一瞬,也跟着点头。
季子深伸手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然后故意笑嘻嘻着回答:“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对是它主人的南矜弟弟,就一副那么害怕的样子呢?”
“你什么意思?”南矜反应过来,眼中一急,下意识看了旁边的南攸一眼。
她正低头,默不作声伸手抚慰着怀中渐渐平复下情绪来的小比熊,看不出神情。
可南矜刚要开口,还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季子深已经抢先一步,手捧着脸,笑嘻嘻地又继续说下去。
“不过想想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啦,毕竟南矜弟弟最近刚上了高中,学校里应该还有很多事情不适应的需要适应,一时间忙起来所以来不及照顾小白,才会让小白对你感觉到生分吧。”
南矜到底是年纪小,今年十六岁,刚上高中。被季子深这样一段话噼里啪啦给绕晕了过去。这个女人表面上是在为自己说话,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南矜气到咬牙切齿,眼里布满怒火地看向她。
而季子深手捧着脸,冲他轻佻地眨了下眼睛,笑容却明显的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听了季子深说的这一句话之后,南攸脸上的神情虽然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却明显变得沉重起来。
她低头,放下手中的小白,转头看向坐在她旁边的南矜,语气淡淡地问他:“是这样吗,小矜。”
“我……”
季子深坐在南攸旁边,收回搭在沙发上的双腿,表情明显幸灾乐祸地看向很快就要遭殃的南矜。
季子深和南攸相处了那么多时间,她又有一颗八面玲珑心,所以对南攸的性格还是基本有些了解的。
南攸是一个十分感性、温柔,热爱动物,喜欢花草,有爱心,又十分有责任心的人。
无论她这样是不是装出来的,但面对自己弟弟养了狗还十分不负责任的举动,势必会让小攸十分生气。
然而就在这时,气氛的僵持中,南攸身边的那只小白狗,眼底似乎是瞧见了什么,嘴里兴奋地“汪”了一声。
接着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摇着尾巴,跑到了正坐在角落里、被众人所遗忘的南兰身边。
“汪!”小白狗看着他,兴奋地叫了一声后,就趴在了少年的脚边。
南兰怔了怔,眼里面有些意外和无措,喊它一声。
“小白?”
小白狗趴在地上朝他摇尾巴。
刚刚默默无闻且十分没有存在感的少年,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南攸也把目光转向他。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南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他有些羞赧地弯下身去,把眼前那只小白狗给抱在了怀里。
少年的气质干净而又美好,和他哥哥南矜的气质截然不同,这简简单单的一幕却让人移不开眼。
南攸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目光落到南兰脸上。
手指撑脸颊,安静地看他一会儿,不吭一声。
季子深突然笑了起来,把头朝南攸靠过去:“小攸,我看你那两个弟弟里,好像还是南兰弟弟比南矜弟弟更受小动物的喜欢哦。不知道的还以为南兰弟弟才是小白狗的主人呢。”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南兰弟弟最近应该刚忙着中考吧?照理来说,不应该是比南矜弟弟要更忙没时间陪伴宠物一点吗?为什么会这样呢,真奇怪……”
南攸叠起双腿,看了那边低头抱着小白狗的南兰一会儿,见状把头微微侧向季子深,嘴角弯了弯,没说什么话。
而此时此刻,南矜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放在角落里的手指默默地收紧。
女仆长见气氛不对,心中默数着在场的人数,担心待会儿出了什么差错,反倒会引火烧身。
却发现了现在本应该出现在楼下端酒送菜的莫柒柒并不在场。
那个小贱人,平日里就一脸狐媚样,性子又蠢又坏,还懒,也不知道是被谁借着关系塞进来的,家务活一件也干不好,还尽想着走歪门邪道,勾引男人。现在又出差错,怎么尽会给她惹祸!
女仆长眼里染上了一丝怒意,她平日里就最见不惯像莫期娅这种自己没本事,只凭借一张漂亮脸蛋就想要借助男人上位的女人,伸手叫来身边的人,说:“你去楼上,给我把莫柒柒叫过来,不知道她又躲在哪里偷懒。”
女佣听之后点头。
然而此刻,就如同女仆长猜测的一样,莫期娅现在确实正躲在角落里面偷懒。
他伸了伸懒腰,扫把扔在一边,眼睛一闭,很快就开始昏昏欲睡。
半个小时前,原本他是打算借工作太忙作为理由,假装在楼上打扫卫生,所以才不下去的。
可是才刚干了没一会儿,莫期娅就再次开始心情烦躁,腿酸手累起来。
于是莫期娅灵机一动,随机看向一个路过的男人,向他勾勾手指。然后一只手拿着扫把,另一只手绕着自己其中一只马尾辫上的头发丝,朝他露出一抹自认为是世界上最楚楚可怜的神情,对他眨眼道:“这位哥哥,请问你可以帮我打扫一下这里的卫生吗?”
而那个男人接收到莫期娅朝自己抛过来的视线,立刻变得心猿意马,脑子也变得不清楚了:“可、可以……”
很快,男人眼睛里面冒着红心,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开始卖力地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