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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映入崔锦程眼眸的,是她那被烛火映照得分外旖丽的容颜。

不同于大多数晾州百姓黑发黑瞳的模样,段乞宁的容貌更偏异域风多些。

微卷的瀑布长发倾泻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朱唇绯红、鼻眉优越,一双琥珀偏绿的桃花眼多情凉薄。

过分妖艳的美充满进攻性,再结合方才她玩.弄尾巴时的娴熟自洽,令崔锦程方寸大乱。

发梢被她拿捏,连同整个脑袋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崔锦程被迫维系着仰头的姿势和仰视的眼神,身躯酥软得使不上任何力,甚至用双臂支撑身体时还会扯动臂弯上的伤口,令他疼得呼吸一滞。

崔锦程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

他现在只是个侍奴。

这个身份放在任何一个少主的后院,都是尴尬的。

首先,侍奴不是主子,不能差遣下人,自然不配拥有独立的院落居住;其次,侍奴不同于杂役仆从,属于主子的床.奴,也不能和家厮同住。

坊间的规矩是妻主睡哪,哪儿便是他们的容身之所,哪怕妻主当夜宠幸的是夫郎,侍奴也要贴身候在一旁,以便随时传召和接替。

他们只是呼之来喝之去的玩意,莫要提地位和自由。

崔锦程蠕动唇瓣,半晌才憋出一句:“贱奴……全凭妻主安排……”

他低垂眼睫,不敢看她,身躯微微发抖,卑微到了极致。

段乞宁松手,唤多财和多福。

两个小厮还是第一次在主人宠幸侍奴时进来,有些担惊受怕,在外围踌躇好一会才敢上前。

多福胆子大,眼咕噜转一圈张望了下床榻里侧的崔锦程。

而崔小少爷不想被其他人瞧见他现在衣不蔽体的凌乱模样,绝望又痛苦地拽紧被褥,试图遮盖自己,却是徒劳无用。

多福鄙夷地扫他一眼,行礼:“少主有何吩咐?”

段乞宁没回头,而是将崔锦程躲躲藏藏的小举动收入眼底,道:“我的后院可还有地方给崔…小少爷住?”

她因着如何称呼他卡了下壳,可惜无人在意,他们更为惊讶的是:少主竟然要给侍奴分配单独的院子!

整个晾州城都没这么荒谬的事!

多福和多财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就连崔锦程也睁大了眼眸。

段乞宁不解,她对这块规矩压根就不知道,小厮不应,不免又问:“有没有?”

多福难以置信,道:“回少主的话,有的有的,西边的芙蓉苑、东边的暖香阁、南边的明月轩都是空的,只是好久都没用,收拾起来怕是得要些功夫……”

总不能为着这个侍奴,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连夜去给他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吧!不能吧!多福心道。

多财老实巴交道:“少主要哪间,小奴这就去收拾。”成功收获多福的白眼。

段乞宁定下明月轩,让两个小厮现在就带些杂役仆从去收拾。

待多福和多财退下后,崔锦程还沉浸在要给他安排院落的怔然之中。

侍奴怎么可能会和夫郎们一样有自己的床呢?段乞宁为他破例,是不是证明……她心里一直有他?

段乞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让三个少年想入非非,她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等下你就搬去明月轩住吧,不用你伺候什么,一日三餐我让家厮给你送去,你就在段家好好住着。”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过下去吧,等着你那青梅竹马的女主把你接走。

崔锦程咬着下唇忍疼,支撑着从榻上起身,跪在了段乞宁的身侧:“贱奴谢妻主赏赐,只是、侍奉妻主是贱奴的本分,明月轩…”

崔锦程本想让段乞宁收回成命,倏而看到她那审视的眼神,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段乞宁好笑地扬扬眉,“不想去?想睡在我的枕边?”

她支起一条腿,寝衣裙摆滑落,露出白皙的大腿,“你早就听说过我段乞宁是个什么样德行的女人了,死在我榻上的男人多的我都快记不清了,你真要和我一起睡?”

崔锦程滚了滚喉结。那些坊间传言他如何不知,段乞宁风流残.暴,会拿鞭子抽夫郎的大腿,会用银簪扎夫郎的器物,会用巨尾灌烂夫郎的尾巴口。

他也深深害怕着,可若他打退堂鼓,他的母父双亲又该如何在冰天雪地的埋骨之地苟活?

崔锦程觉着,至少段乞宁还是心里有他的,她曾那般炙热地追求过他,这份情意又岂是说变就变的。

他怀揣着那点拙劣的侥幸,觉着自己会是例外,手撑在了她的腿侧,塌下一点腰,“贱奴愿意和妻主一起睡,也想伺候妻主……”

段乞宁看了他一眼。

面对他刻意的讨好,段乞宁无波无澜,终于在他的面颊贴过来时,她用肩膀抵住了少年的下巴,将他紧拥,反手抱住了他的后脑勺,于他耳畔轻蔑讪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段乞宁按住了他,去摸兔子尾巴。

兔尾前面的部分长得像胡萝卜,越到兔毛那圈横截面越大,小少爷的尾巴不过只长了一半。

段乞宁揉了揉软软的兔子毛,随后一整个收拢兔子尾巴,摇着尾巴朝自己胸口推。

后背一紧,崔小少爷的指甲贴着单薄的寝衣而过,少年蜷缩的脚趾也将被单绞乱。

段乞宁的耳边吵得有些杂乱,呼吸声和喘息声毫无章法,却莫名令人上瘾。

她面无表情,连后背的疼都感受不到,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很清醒,在冷眼旁观着旁边的人疯掉。

他快碎了。

他在段乞宁耳边连求饶都说不出,脚踝和小腿战栗不止。

他每一次仰头都被段乞宁按回肩胛上,逼着他粉碎所有反抗。

段乞宁的肩膀处传来刺痛,崔锦程狠狠地咬了上去,眼泪也随之滑落,滚在她的后背、淌进被抓开的红印中,不亚于在伤口撒盐。

这个程度的痛感才叫她回过神,段乞宁同时抽开了尾巴和人。

带了点殷红血迹的兔尾被她丢在地上,湿红眼眶的人则在被褥间瑟缩身体哆嗦。

段乞宁平复呼吸,紧盯那翕动的尾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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