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三十章送闭段评功能
崔家主傻眼了,“怎么会是侍奴呢?程儿,程儿是世家公子啊……”
段乞宁把玩指甲,不屑口舌之争,道:“一刻钟差不多了,官差怕是要来赶人,锦程,我们得走了。”崔家主哪里肯让这救命稻草走,情急之下谎称肚子疼,拉住崔锦程的衣袖:“程儿!你妹妹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那涉世未深的少年果真动容了,即刻忘却她扇他两巴掌的疼,爬过去扯段乞宁的裙角求道:“妻主,您一定要寻到四小爹!”段乞宁扯了扯腿,“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探头也派出去寻了,人也让你见到了,崔锦程,别得寸进尺。走了。”不远处,官差举着长矛走过来。
崔锦程明白她的意思,失魂落魄地从地上起身,跟着段乞宁离去。
少年一步三回首,频频望向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最放心不下的人。
崔家主却有些情绪失控,往段乞宁离去的方向冲,“宁少主,程儿是士族之子,往日崔家将他栽培得端庄得体,是要送去宫闱做御郎的,再不济也当是世家女的夫!他聪颖识礼,又通诗书音律,掌家掌财更是样样卓绝,既跟了宁少主,日后必能做宁少主的贤内助”
官差们用长矛拦住崔家主的路,段乞宁充耳不闻地走了。从流放之地出来,崔锦程便是一副自闭的模样。他没想到再次听见母亲对他的夸赞,是在这种场合和光景。乍听是在为他“侍奴"的身份鸣不平,实则是崔家主想为她自己往日的安危争气。
段乞宁又岂会不知晓这一点,可是她无动于衷。一一那些什么知书达礼、士族儿郎的教养在她眼里都是浮云,都不能让崔锦程变得有价值,他对她唯一有用的点在于秘钥,且这一点也很快就要实现了。
是夜,客栈床头。
阿潮被安排去客栈外守夜,屋舍中唯有段乞宁和崔锦程二人。
段乞宁将将沐浴完,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和馥郁的玫瑰皂香,飘扬的衣袖拂过床尾,她将少年逼在床尾。这是这些日子里她与崔锦程最近的距离,近得他还能嗅到另一个男人的味道。
大抵是想到她进来之前与阿潮在门口纠缠过一会,崔锦程此刻的睫毛颤得有些明显,他本能地掺杂了些抵触的情绪在里边,可是段乞宁不让他逃,用细长的指捏住他的脸。“你该告诉我了,秘钥在哪里。”
崔锦程滚了滚喉结,不动声色地错开脸:“宁姐姐,我能不能回去再告诉你,我不想在外边…”
段乞宁一听,眉眼拉下去,掐上他的下巴:“你想耍赖?”随着她这声高扬上去的质疑,段乞宁的身躯也更加朝他逼近,她跪在床垫上的那只膝盖更是猖狂地往他大腿根里抵,几乎快要将他钉在墙壁上了。
寒冬腊月的墙面冻得骇人,寸寸冰凉透过浅薄的衣物爬入肌肤,将崔锦程而今的处境烘托得愈发窘迫。少年不知为何,脸颊和耳朵烧得通红,昏昧的烛火点缀,更添几分微醺旖旎的风味。
崔锦程羞愤难捱,闭上眼睛,段乞宁捏他下巴分外狠辣:“说话,秘钥到底在哪里!”
害怕闹出不必要的动静,她是压着声的,语气中多是气音,近距离迫近他的面颊,崔锦程紧张得更是无所适从。他的双手不安分的想要将人推开,被她掐住手腕,争执之间,段乞宁随手抽了条床纱将他的腕拴住,高举过头顶,扣押在墙面上。
宽敞的衣袖滑落,露出少年纤薄匀称的手臂。空气中只剩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因为用力吸气和吐气,崔锦程的胸腔起起伏伏,再配上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孔,段乞宁的心口都在冒火。
于是手就愈发忍不住的要欺负他,她拨开他颈脖附近的发丝,拇指在少年的唇瓣上蹂躏。
不怕他不说,她有的是时间与他在这耗着,段乞宁悠然阴冷地说道:“就是不知道崔家主和崔家主君还能不能在这大雪天里熬下去……”
崔锦程浑身一抖,牙口碰了碰手指。
他才见到娘亲和爹爹,最是牵挂的时候,而且他也确信,凭借段乞宁的狠辣绝对说得到做得到。
“我没有想耍赖,"他睁开眼睛,“我会告诉你的……”段乞宁的心里松懈几分,挪出湿漉的拇指,等候他的下文。崔锦程问:“你会护我母父双亲周全,作不作数?”“作数的。”
“你会护我安好,不叫旁人欺负我,作不作数…?”她不免压下不耐烦,顺着兔子毛捋下:“嗯,作数。”崔锦程这才放下警惕,可依旧不肯轻易松口,反而是面上的驼红烧的愈发滚烫。
他无处安放的十指在半空中蜷缩着,终于狠下决心求道,“宁姐姐…你、能不能凑近来些…
段乞宁挑了挑眉,心道“又要什么花招”,半信半疑地凑了左边耳朵过去,扣押在他手腕的力道也随之卸下。那双高举的手腕便这么套住了她的颈,崔锦程很快的就往她怀里钻,快到段乞宁根本没看清他的脸,反而是左耳廓倏然传来一团潮湿的气流。
“秘钥其实是……”
关键的一个字眼出现,顺带把段乞宁体内静默已久的系统给激活了。
但她没顾得上,因为下一瞬,她的唇瓣覆盖上一股冰凉。崔锦程吻她了?
那个少年大抵是想掩盖自己的羞赧,用笨拙的吻技阻止她看向他的一切可能,他的唇瓣在她唇颊上轻轻碰着,就好似在模仿阿潮亲吻她的样子。
只不过他没学到精髓,他也没有阿潮的胆魄和野性,反而软绵绵的没有骨头,另外有一种挑衅的味道,让段乞宁不禁想问:“这是在干什么?小鸡啄米吗?会不会吻?不会吻松开,我来。”
崔锦程松口换气的那刻,段乞宁的手穿过发梢按在他的后脑勺上,唇瓣放肆地碾磨上去。
他吻的有多轻飘飘,她吻的就有多霸道。
这样的感觉,是他做春.梦里都不敢想的,他害怕得怔了怔身,偏偏绑在一起的手腕怎么也挣脱不开,修长的手指只能在她的后背上乱抓。
段乞宁无暇顾及,也懒得顾及那点小猫挠痒的痛,捏着他后颈上的那块肉继续碾着唇。
他身上那特殊的香和冰凉凉的体质,直叫她着魔、着魔…很快那个少年就败下阵,在她怀里软得快要塌陷了,脸更是烧红得快要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