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心里头升起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明明对方和自己有仇,可是看到对方如今的惨样他却恨不起来了。
“别这么说,可以活下去的,我带你去医院。”
可赵苟利却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
“小时候,我和你还没有那么多矛盾,你打架厉害,我就天天追着你喊大哥,要做你小弟。”
“那个时候多快乐啊,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被村里其他人欺负,他们说我是没爹的野种,每次听到你都会挺身而出帮我教训那群欺负我的人。”
“我不想变坏,不想做那些昧良心的事,可是我多想成为你,多想和你一样强大啊,哥。”
时隔多年的这一句哥让陆河想起来以前和赵苟利小时候在乡下的事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人心为什么会变呢。
“一句哥一辈子的哥,我不怪你,听话,哥带你去医院。”
这时一滴泪突然打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么滚烫,令他整个人都僵硬了身体。
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赵苟利哭过,小时候他被那群村里的小孩打成鼻青脸肿也没喊一句疼,没哭过一声。
可是他却哭了,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他的脖颈。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信吴擎义的话做那么多错事。”
陆河红了眼眶,一言不发,脚步却越来越快。
“马上就能到市里了,我马上就可以叫车了,你挺住!”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感受到背上的体温冷了下去,对方的头也低低的垂在了他的脖颈旁,似乎身上只有脖颈那出流了泪的地方还温热着,陆河通红着眼眶。
他将背上的人放在地上,泪水打湿了他的眼眶,重生之后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也从没有这么无力过。
赵苟利,他两辈子都这么坏,两辈子都要诛他的心背叛他。
可是他是他的兄弟啊,从小长大的兄弟。
听到他死前的道歉他还是心软了,一句兄弟大过天,是他当初没有好好教育对方才让他走上歪路。
他心中的恨意要吞没他的理智,“吴擎义,你一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将赵苟利的尸体抱了起来,双眼通红。
“弟弟,我带你回家。”
他将赵苟利的尸体带回了老家,找了个风水宝地把他埋了,立了一块无字碑。
因为赵苟利本来在众人的认知里就是已经被判了死刑,已经死了。
而赵苟利的母亲也早就在他小的时候改嫁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陆河恐怕无人记得他。
陆河将采来的花放在他的墓前。
“走好,兄弟。”
他转身离开了,眼中带着复仇的火焰。
他这两天没来上班旷工了,这可是让贺炎钧抓到了他的把柄。
陆河一回到公司就发现众人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们又是摇头又是给他使眼色的到底是干什么?
这时刘铁心把他拽了过来,“哥啊,你这两天到底干什么去了?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两天总监都要成山大王了,我们都快被他烦死了!”
陆河捂着鼻子,“好好的把我弄厕所谈什么话,在外面说不好吗?”
刘铁心听到他这么说连忙摆手,还像做贼一样看看厕所有没有其他人偷听。
“陆总,你的办公室被其他人给用了。”
“你现在的工位已经被挪到……挪到……”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话快说,我工位挪哪去了?”
刘铁心用力的叹了口气,“哎,你的工位已经被挪到和总监一个办公室了。”
陆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认真的吗?他把我工位挪他办公室去干嘛?他不想干了给我腾地方?”
这时厕所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把正要悄悄和陆河接着说什么的时候被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了一跳。
“我靠,我来之前这里明明没人的!”
这时冲厕所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道身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看到那人是谁后刘铁心顿感不妙。
他干笑着说道:“总,总监,你也来厕所啊哈哈。”
贺炎钧洗了洗手,照着镜子转了砖头。
“我不来厕所怎么会听到你们在这说我坏话呢是不是,陆河,你很想坐我的位置啊。”
陆河斜睨着刘铁心,他眯了眯眼。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说点悄悄话都能让人抓包。
刘铁心心虚的笑了笑,不敢看他俩,默默的转过头。
“总监,我没有那个意思。”
贺炎钧侍弄了下有些乱的发型,确认自己仪表无误之后淡淡开口道:“陆河,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陆河来到总监办公室后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的东西已经被挪过来了。
贺炎钧坐到了椅子上,他双手交叉柱在桌子上,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沉默片刻之后,他紧抿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如冰霜般冷峻,接着冷声说道。
“陆总,你不和我说一下你这两天无故旷工是怎么回事吗?”
陆河心情不佳,面对他的质问陆河捏了捏眉心。
“我说我被绑架了你信吗?”
贺炎钧听到他这么满不在乎的态度心里怒火也上来了。
“陆河,你什么态度?你无故旷工了两天,你知道因为你的失职公司多了多少麻烦吗?”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干了趁早走,我们这里不养闲人。”
陆河歪着头,“你哪那么多废话,到底要开除还是要惩罚,你给个痛快话行不行?”
“我都告诉你了我被绑架了,是你自己不信的!”
陆河最烦职场这些仗着自己当个高官就牛哄哄的领导,一抓着下属错误就没完没了,到底要惩罚还是要开除直接说呗,非得装个逼。
贺炎钧哪里想到一向温文有礼的陆河竟然会大发雷霆,犯了错还敢和他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