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够认清楚全部的穴位图。
当然了,这是在其他人眼中周觅的形象。
周觅上辈子为了认识穴位付出的汗水,没有人知道。
白大夫很开心,哪个初学者学习这个不是上月起步,周觅天赋好得令他震惊。
他心中有些遗憾没有再早些认识周觅,若是能再早一些,就能教给她更多的东西。
当然,他心中更多的是惋惜,有这么好的天赋,偏偏只是个女孩。
若是男子,她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岳文议只带了周觅几天,他就没有能交给周觅的东西了。
他从白大夫这里学到的基础医术,周觅已经全部学会了。
从这天开始,就由白大夫亲自带着她。
黄大有险些被气死,他拜师以来,一直由岳文议带着他入门,他尚且没有被白大夫手把手教的机会,这机会竟然就落到了周觅身上。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很快就会赶不上周觅了。
黄大有也只能安慰自己,周觅她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
精神胜利也是胜利,每次这样安慰自己,便觉得心情好多了。
回春堂不忙的时候,白大夫会让周觅坐诊,他则在一旁为周觅保驾护航。
周觅在纸上写下看诊记录,下一个病人已经在她对面坐下,“请伸手,您哪儿不舒服?”
她放下笔,手搭在对方的脉上,在看向对方的面色时愣住了,这位病人居然是刘推官。
周觅又问了一遍,“刘大人,您哪里不舒服?”
“头晕心慌。”
从他的脉象上看,只是轻微的上火,没到需要来看大夫的状况。
周觅收回切脉的手,一副不把准的样子,“师父,您看?”
她为了在刘大人面前藏拙,免得想到她碰瓷讹上赵家兄弟。
却意外让师傅的却有些高兴,学的太快会让人不安,她这样才想是初学者该有的样子。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通刘推官的脉象面色以及舌苔,最后得出结论,“肝火旺盛,您这是上火了。”
“如今天气炎热,事务操劳,要注意避暑。”
刘推官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那我是否需要吃些药来调理呢?”
白大夫写了个方子,让站在一旁的黄大有去抓药。
黄大又听见了周觅喊的那声刘大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位置的大人,可不管是什么官职,都是个大人,他还想在这位大人面前多转转,混个脸熟呢,结果直接被白大夫给支走了。
刘推官感慨,“想不到娘子竟然精通医术。”
能坐在这里看诊,证明她有一定水平。
周觅哪能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还不是上次胳膊受伤去讹赵家兄弟那事。
她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反而说道,“这多亏了大人您。”
刘推官一听来了兴趣,“哦,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因为刘大人判案如神,还白大夫和医馆公道,而我当初临危不惧守护医馆的举动,令师父动容。”周觅道,“也是沾了大人的光,我才有机会被师父传授医术。”
刘推官仿佛没有听到周觅对他的吹捧,自顾自感慨道,“当初在公堂之上,我还当你是回春堂老板的亲女儿呢。”又是护着老板,又是想方设法地替回春堂招揽客人,哪有学徒是这样的。
周觅没回他这话,却一本正经说道,“多亏您的身份摆在这,是我请不起的价格。”
“哦?这是怎么说?”
“不然师父和师娘要把您当作是我请过来的托儿,专门讲我的好话,以此骗取师父的独门秘籍。”
刘推官被逗得抚着胡须哈哈大笑,就连平时严肃认真的白大夫也不禁笑出了声。
“你可真是个好人。”
老板娘给几人各斟了茶。
周觅惋惜道,“可惜师父刚给我涨了月钱,不然我还能让他稍微涨点。”
白大夫笑着摇摇头,“你这丫头,真是嘴贫。”
刘大夫道,“你一女子在外操劳忙碌,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应该担心。”
刘推官好奇起来,“这是奇了,什么是应该担心。”
周觅于是又把自己出来私奔未婚夫这借口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刘推官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最终干巴巴说了句,“你可真是个奇女子。”
“你现在找到未婚夫了吗?有寻人思路吗?”
“中山府不大,若是有缘定会遇到。”
“你倒是很有想法。”刘推官问起周觅未婚夫的情况,“你未婚夫是哪儿人,叫什么,府衙的人员流动大,说不定我可以先你一步遇见他。”
周觅干笑,“您这个工作性质,我宁可一直没找到他,也不希望他先遇见您。”
周觅很感兴趣的样子,“真的吗,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也不一定是巧合,五百年前是一家,说不定我们之间还有亲戚关系呢。”
“那位知府祖籍平江府。”
周觅表现得有些失望,“我是临安府人。”
不过她很快变得很有精神,“平江府和临安府两地相隔很近,说不定我们家还真的是知府大人的远亲呢。”
周觅兴致勃勃地问,“大人您也说了,这位周大人是上一任知府,不知他如今升到哪里高就?”
刘推官定定地看她,平静说道,“他一年前入狱了。”
“啊,为什么?”
“贪污公款。”
“坏官,那是应该抓。”
周觅勉强笑笑,“其实临安与平江两府相隔甚远,我们也不一定是亲戚。”
刘推官认真观察着周觅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破绽来,他自顾自地说道,“他在被捕后,便在狱中自杀了。”
“这是畏罪自杀?”
刘推官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失望,“你也认为是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