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心下有些失落。
不过他还是收回了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
医生已经包扎完毕了。
“伤口不算深,不过伤到了肌肉需要好好休养,这些日子可千万得注意。”
医生照常嘱咐着。
周京宴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曹助理连忙点头,将医生给打发了出去。
“周总,这些日子您的手不方便,可以请魏小姐多过来帮帮忙。”
周京宴眼前一亮,挑着眉头。
曹助理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你想呀,您这次伤的可是吃饭的右手。”
他的话点到为止。
周京宴嘴角微勾,默默点头。
医院走廊里,魏枝眠刚刚进来就撞到了出去的医生。
“对不起啊,医生,我是那位病人的家属,可以告诉我这些日子病人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医生打量了一眼魏枝眠,见她的态度良好,又不厌其烦地说了几句。
魏枝眠连忙点头,将这些注意事项都记在心里。
周京宴在曹助理的搀扶下走出门,刚好就看到这一幕。
他眼神微闪。
“魏小姐……”
曹助理出声,打断了魏枝眠和医生的交流。
医生也觉得说得差不多了,点了点头,默默离去。
魏枝眠嘴角扬起一抹笑:“周总,对不起啊,本来应该陪你一起包扎地,我外婆那边也需要我。”
她费心解释着。
周京宴轻笑一声:“不必道歉,老太太都安顿好了?”
魏枝眠默默点头,她为外婆重新换了一个养老院,这个养老院更加的私密,安保力量也更强。
这些日子接连发生的事情实在让她感到后怕。
她主动搀扶着周京宴,一路沉默。
周京宴实在受不了这种沉寂的气氛。
“魏枝眠,这次都是因为我,老太太才会受了牵连,但你放心,和这件事有关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魏枝眠听着周京宴掷地有声的承诺,心头微动。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和你有什么关系?都是因为那些小人包藏祸心,说起来是我应该感谢你。”
她站在原地抬起头,目光直视周京宴。
“若是没有你,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救回外婆,周京宴,谢谢你。”
她语气真诚,弯下腰重重地鞠了一躬。
周京宴罕见的有些慌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眨了眨眼,将魏枝眠扶起来:“真的感谢吗?”
魏枝眠郑重地点头。
周京宴低声笑了一下,嘴唇轻勾。
“让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应该支付我一些报酬?”
魏枝眠瞪大双眼,周京宴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她面带无奈,眼神暗含警告。
“周京宴……”
周京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一弹。
“好了,不逗你了。”
他举起自己被裹成粽子的手:“我只是想在我手还没恢复期间,有个人能够照顾我。”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魏枝眠无法拒绝。
她眼神幽深地看着周京宴的手:“放心,在你的手没康复之前,我会亲自照顾你。”
周京宴是因为外婆才会受伤,她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
周京宴轻笑一声,脸上满是得意。
另一边的白青青被扭送到了监狱。
她的犯罪事实证据链清楚,辨无可辨。
不过,法院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还是为她请来了一位律师。
“白小姐,你好!”
陈律师微笑着向白青青打招呼。
白青青双眼闪烁着希望的光:“你好,请问你是白家请来的律师吗?”
在这个时候她唯一的希望也只有白家了。
陈律师微微的摇了摇头:“不是,白小姐误会了,我是法律援助。”
他彻底扼杀了白青青唯一的希望。
白青青不可置信地摇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陈律师抿唇,不介意告诉她更加恶劣的事实。
“事实上,白家不但没有为你请律师,甚至公然表示支持法院的公平裁决,意思是白小姐你被放弃了。”
白青青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她苦笑一声,其实这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明明知道父亲那么惧怕周京宴,怎么可能会为自己提供援助呢?
她明明知道一切,却依旧还傻乎乎地一次又一次地相信父亲,但换来的却又一次又一次地被抛弃。
她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个人也没什么好聊的了,法庭上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她站起身,再无往日的高傲,只剩下一身的沧桑。
陈律师眼神幽深地看着白青青的背影,明白她大概是知道自己出去无望了,所以已经陷入了绝望。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既然当事人都不选择合作,他又能帮什么呢?
白青青步履蹒跚地回到自己的牢房。
她抬头看向唯一的窗口,那里闪着一道光,那么的耀眼迷人。
可从今往后,她却只能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她彻底地绝望了。
但她有自己的骄傲,她不允许自己的后半生落得如此凄惨。
白青青慢悠悠地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
她神色平静地走到墙边,看向牢房的门口,不再犹豫,选择了自杀。
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鲜血在一点点流失,身体也在慢慢地变得冰冷。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却是越发的怨恨。
“噔噔噔……”
一阵警告铃响起。
白青青模模糊糊地听见了,但却睁不开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