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隐隐约约有人类凄厉地惨叫声从那个方向传来。
救,还是不救?秦月沉思了几秒钟,朝着血腥气最浓的方向蹦去。
屋子里的正英师傅似有所感,想从床榻之上爬起来,却又被人扯了回去。
天色亮了起来,正英师傅打开房门,看到满身鲜血站在门外的秦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去。
秦月自然明白正英师傅担心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嗬嗬叫了两声,解释自己并没有伤人。
正英师傅这才稍稍方向,仔细一看,发觉秦月身上沾染的血液颜色不太正常,比普通人的颜色要深上许多,隐隐的散发着一股墓土的腐败气。
这是属于僵尸的血液。
“你昨晚去做了什么?”
一伙凶徒闯入了一户人家之中,家中的男主人被残杀致死,女主人被这伙凶徒凌虐,秦月赶到,打昏了这伙凶徒,救下了女主人。
她未曾防备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结果却被那人生生刺了几刀。
秦月的情绪很低落,想到那女人朝自己身上捅刀子的凶残模样,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身体却隐隐作痛。
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明明救了她不是么?
正英师傅叹了一口气,开口:“你是僵尸。”
秦月沉默,心情低落,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相公啊,你在和谁说话。”
屏风后转出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看到站在正英师傅跟前的秦月时,原本一脸娇羞之色的女人脸上露出凶悍之色,抄起放在桌子上的锤子便朝秦月扑了过来。
“敢跟我蔗姑抢人,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
原本还在伤感之中的秦月瞠目结舌地看着被正英师傅拦腰抱住仍然不放弃朝着她挥舞着手中锤子的女人,这又是什么情况???
昨晚和正英师傅进行生命大和谐的就是她啊,秦月看了一眼费力抱着蔗姑的正英师傅。
他的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
费了一番力气,终于将一切都解释清楚,得知秦月是正英师傅新收的小徒弟之后,原本醋意大发的蔗姑立马换了一副模样。
“既然你是我相公的徒弟,那我就是你的师娘,来,叫声师娘。”
“师娘。”
蔗姑:“”
“相公,她说什么?”
蔗姑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懂僵尸的语言,连忙回头看向正英师傅。
正英师傅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她喊你师娘。”
这僵尸徒弟如此上道,蔗姑心情大好,夸了一声乖。
秦月:“嗬嗬。”
蔗姑这次出来,手里没带什么合适的东西,思来想去,从行礼中翻出一个拨浪鼓塞到了秦月手中。
“这是师娘给的见面礼,你拿着,别嫌弃哈。”
低头,看了一眼被硬塞在手里的拨浪鼓,秦月的面瘫脸更瘫了。
神恩寺是日本极为有名的寺庙,传闻中这里的菩萨十分灵验,因此前往神恩寺的信徒很多。
从小林俊介记忆里翻出关于神恩寺的信息,秦月紧了紧身上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衣服,朝着神恩寺去了。
从前的小林俊介并不相信鬼神,对神恩寺的那些传言也是嗤之以鼻,然而此时,神恩寺竟然成了秦月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的身上被怨气缠绕,无论躲到哪里,伽椰子都会找到她的,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和伽椰子抗衡,唯有不停逃跑,只要捱过两天时间,她便成功了。
折腾了一天,又在垃圾堆里滚了一遭,秦月身上的味道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然而她压根儿顾不得去打理自己,命都快没有了,哪里还有闲心去在意外貌?
此时已经将近正午十分,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身上那种刺骨的阴冷似乎都减弱许多。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因为秦月这明显拾荒者的造型,周遭的人离她极远,生怕沾染上她身上这可怕的味道。
被那些鄙视厌恶的目光盯着,秦月没有任何的感觉,低着头,脚步匆匆地朝前走去。
秦月身上没有任何钱物,只能靠着一双脚朝神恩寺走,好在神恩寺建在东京郊区,距离垃圾场不算太远,在秦月的脚快要走废掉的时候,她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看到神恩寺雄伟壮观的山门时,秦月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下一些。
神恩寺占地面积极大,周围栽种的树木生长的极好,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白色的建筑物隐在树木之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还未进入寺庙,秦月便感觉到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将她周身的怨气驱散了一些,因为怨气压制而显得沉重不堪的身躯陡然轻松了许多。
这寺庙果然不负盛名!秦月的眼睛亮了起来,大步朝着寺庙内走去。
到神恩寺烧香的都是些虔诚信徒,他们衣着整齐,带着大包小包的香烛供品,满面虔诚之色,更有甚者,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脑门磕在青石铺就的台阶上,砰砰作响,很快便青了一片。
与这些人相比,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秦月简直就是异数。
人们对秦月怒目而视,冷声叱责,说她这样子是对佛主亵渎,会遭到惩罚。
秦月充耳不闻,她现在被恶鬼追杀,已然没有任何退路,哪里顾得着和这些人掰扯?
三步并作两步,越过人群,朝着寺庙内跑去,周围人想要拦她,可是她身上的臭味实在销魂,又哪里有人敢真正触碰到她,因而秦月竟然畅通无阻地跑进了寺庙之中。
神恩寺一处禅房之中,身披白色□□的和尚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本黑色的眼珠,有妖异的红光闪过,快得像是幻觉一般。
年轻的僧人捂住了额头,低低呻/吟了一声,他略微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有些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空气中传来极淡的腐臭味,僧人目光一凛,起身朝禅房外走去。
进入寺庙之后,周身被祥和之气包裹着,身上的怨气如同阳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