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从御膳房里端着点心回来,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从炼狱走出来一般。
她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但是那人却告诉她计划有变,不许再对顾晚舟动手,她心里不平。
可想到自己的家人,还要靠着那人解救,她又不得不服从那人的命令。
“顾晚舟,总有机会,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她心里暗暗地想着。
顾晚舟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正观察实验现象,忽然感觉背后一凉,打了个喷嚏。
她不在意的摸摸鼻子,继续手上的活计。
天子给了她一天的时限,根本不够实验的时间,只有充分利用分分秒秒,说不定还要继续熬夜赶工。
好在太医院的大夫随时听从她的调配,好歹能为她分担一些负担。
终于,又经过了一天一晚的鏖战,顾晚舟把药效又提高了不少,虽然不能百分百保证让天子两个时辰不发作,可是配合针灸,也差不多了。
天子在病重了多日之后,终于又开始上朝了。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次地震,又引起了不少的轰动,有人欢喜有人愁。
天子上朝,第一件事,就是召见驻扎在京城之外的异姓王,
责令他们退兵,返回封地。
因为天子一直在剥削藩王的势力,这些异姓王大多的时候,都被困在京城,只有在封地发生大事时,才会回到封地,虽然是王爷,但是也好不憋屈。
此时知道自己的大军就驻扎在京城外,他们如何肯让大军回去,只以天子尚未痊愈,保护京城的安危为名,继续驻扎在京城之外。
天子大怒,齐王此时第一个站出来,提出让自己的军队退回封地。
天子甚为欣慰,同时对其余的异姓王更加的不满。
而其余的异姓王见龙颜大怒,又有齐王的表率,也有提出退兵的,也有坚持的。
齐王看着坚持保留军队的三个异姓王,心里暗暗地记下了他们。
天子也对这三人异常气愤,直言他们有逼宫之意,这三人无奈之下,也只好退兵。
而解决了异姓王的问题,天子的目光又落到了贺王的身上。
被点名的林宝成战战兢兢的站出来,细数贺王的罪过,汇报宁远侯之死这一案件的结果。
天子听了,先是下旨安抚了宁远侯一家,然后册封宁远侯世子贾瑜瑾为新的一任宁远侯。
然后下令,贺王谋害朝廷重
臣,且有谋逆之心,诛六族,无需秋后问斩,三日后即刻行刑。而剩余和其有血缘关系的族人,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而在天子病重期间,那些动作明显的朝臣,也受到了天子不同程度的敲打。
众位大臣看到天子短短时间内消瘦了这么多,且精神不大好,几件事办下来,又雷厉风行,均以为天子是在为后事做打算,一个个心情沉重。
而那些蠢蠢浴动的势力,更加的活跃了,不过也更加的隐蔽了起来。
只有齐王稳如泰山,没有任何的小动作,任何人前来试探,他都是一副高深莫测却匈有成竹的样子。
再加上天子对他信赖有加,他越是什么都不说,大家反而以为他知道的更多,因此反而有更多的人暗中投靠齐王。
贺王府上,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行刑的那一日,菜市口人山人海,血流满地。
在围观的百姓中,一个粗布麻衣的女子,看着一颗颗滚落的人头,豆大的眼泪从来没有停止过。
等人群都散去,她才提着一壶酒,浇到了满是鲜血的行刑台上。
随后,女子跟着一个人来到了文昌胡同。
“怎么,本王救了你的
性命,你不仅不感谢本王,反倒还怨恨本王?”
齐王看着眼前女子满眼的恨意,不悦的问道。
女子开口道:“这个结果早就在你的预料之内吧?说不定我爹爹的死,也是你一手设计的。”
齐王冷笑一声,“他不自量力,有谋逆之心,才会招致如此下场,如果你要恨,也应该恨林宝成和顾晚舟才是,如果不是他们两个,贺王所行之事也不会被发觉。”
“那也是你背地里指使的!”
“本王逼迫他了吗?”
齐王不屑的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贺文静,你最好认清楚你的身份,我既然能让你活下来,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眼前的女子,正是已经易容之后的贺文静。
贺文静听了齐王的话,想起了她曾经度过的那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眼眸里闪过一丝害怕。
“可是,你总得让我手刃了顾晚舟那个女人。”
齐王冷笑,“本王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济,才会让顾晚舟活到现在。眼下如果你再动此人,你和你娘就等着承受这世间最残酷的刑罚吧!”
贺文静动容,激动的道:“我娘在哪里,我要见我娘。”
当初
她被自己的父亲送到了这里,本以为齐王会把她当成一玩物,可是没想到,齐王和她达成了协议,她为齐王所用,齐王就保全她的母亲。
她刚刚在刑场上,也确实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所以才会又来这里。
齐王冷哼,“好好办你的差事,今日本王想办法让你出宫,送你的亲人最后一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回去吧!”
贺文静心有不甘,可已经有人来赶她了,她只得不甘心的回去。
等出了文昌胡同,她转身进了一家平常的小院,再出来时,赫然已经变成了顾晚舟身边的大丫头,木青。
木青回到乾明殿,顾晚舟还在所谓的实验室里忙活。
她又问了一些自己走后的事,刚说完闲话,就看到赵德全带着一群人来了。
“赵公公,您来所谓何事啊?顾大夫还在厢房里忙活呢,我这就去叫她。”
看到赵德全,木青笑着迎了上去。
赵德全连忙喊住木青,“不用不用,你带我去见顾大夫就行。”
木青看了一眼赵德全身后跟着的一个气度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