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周围立着的其他宫女,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木青知道,她们都在偷偷地笑自己。
木青心里无限委屈,扶着散乱的发髻,哭着离开了花厅。
云殊看了一眼木青离开的方向,用眼神询问顾晚舟。
顾晚舟淡淡的道:“我等会儿还要忙,你替我留心就成。”
云殊点点头。
顾晚舟让她留心,自然不是去留心木青的心情这么简单。
木青回到自己的住处,想起自己的遭遇,趴在被子上大哭了一场。
不过哭完之后,她的心志更加的坚定了。
因为知道云殊是燕啸然的人,顾晚舟对她放心,吃完饭,便把其余的事情都交给她,自己又开始道实验室忙碌。
她想着昨日云殊说的全力救治天子,越想心里越不安,只有逼迫自己再加快进程。
她正忙活着,忽然,赵德全闯了进来,进来之后,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顾大夫,快随我走一趟,天子……天子……”
顾晚舟此时最怕听到和天子病情有关的消息,见赵德全如此,比他更加的心急,干脆甩开了赵德全,自己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了乾明殿。
赵德全跟在后面
,犹自不放心的高声叫着,“顾大夫小心,别磕着了!”
顾晚舟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乾明殿,不敢擅闯,就问守在门口的两个太监,“天子怎么样了?赵公公叫我,我等不及,先自己来了,他在后面。”
说完,赵德全也气喘吁吁的来到了殿前的庭院里,指着顾晚舟,“天子召见。”
两个小太监见此,连忙开门,让顾晚舟进去。
顾晚舟刚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难闻的气味。
她前世在医院里,经常在病重患者的病房里闻到,这那些病人,十有七八是治不好的。
这人顾晚舟心里惴惴不安,放轻了脚步,来到天子的床前。
天子更加的消瘦了,而原本已经回复的精神头,现在也完全颓败了下去,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顾晚舟不解,问道:“昨日天子喝了药之后,不是见好了吗?怎会一晚之间,病情如此加剧?”
那些宫人立刻跪了下来,一个个瑟瑟发抖,却不敢说一个字。
赵德全此时扶着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正是如此呢,昨日歇息的时候还好好地,一晚也没有叫人,但精神不好,老奴以
为是夜里睡眠不好,谁知天子喝了两口汤之后,又……又咳血了。”
赵德全说完,情不自禁的抹眼泪。
照他看来,这情形,十有七八是好不了了。
顾晚舟听了赵德全的话,看着双目紧闭的天子,心下发凉,强自镇定的道:“我先给天子看看,太医院那边通知了吗?”
“都派人通知了,顾大夫离得近,我便亲自跑去相请。”
顾晚舟点头,然后开始全身关注的为天子诊脉。
赵德全则趁机把其余的宫人,都挥退了下去。
“烦请赵公公去偏殿拿我的医药箱。”
赵德全刚出去,就拿着医药箱进来了,“云殊姑娘送来的。”
顾晚舟拿出金针,道:“天子气息微弱,我先给他施一针,提着一口气,好歹吃点东西。让厨房准备清粥,稀稀的,好消化的。”
赵德全忙不迭的再次去吩咐。
等回来的时候,顾晚舟已经开始施针了,天子的额头与身前,都插了数根金针,天子也已经悠悠转醒。
赵德全见此,连忙快步上前,半跪在天子的龙床前,哀声道:“陛下。”
天子缓慢的转动眼珠子,看了一眼赵德全,又转动眼珠子
,看着顾晚舟,呼吸道:“朕,还有多少时间?”
顾晚舟心头一紧,上前道:“医者救命,不是算命,陛下还有一口气,我就全力医治。”
天子嘴角动动,大概是想笑,但是又没有力气笑出来,过了片刻才继续道:“朕,浑身无力,仿佛精气神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躯壳。朕,再问你,我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顾晚舟无奈的道:“从脉息看,陛下虽然脉息微弱,但是连绵不绝,不是垂危之症,可是陛下的病情,每一次都是突然加重,毫无征兆,民女不敢断言。”
天子听了,闭上了眼,“顾晚舟,你到底为何谋害朕,朕死了,燕啸然也活不了,难道你不想让燕啸然活命吗?”
顾晚舟大惊,就连赵德全也惊住了,出声道:“陛下……”
天子突然激动起来,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之后,怒道:“朕的病情何尝是无故加重?每一次肚子喝了你的药之后,看着好了,但其实再次发病,都比原来厉害百倍!好你个顾晚舟,好你个神医!枉朕如此的信任你!”
天子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要把心肝脾肺肾一起咳出来似的
。
赵德全也顾不上惊诧了,连忙上前扶着天子。
天子咳嗽了一会儿,待一声剧烈的咳嗽之后,嘴上捂着的帕子,立刻被浸红一片。
天子和赵德全看着红红的帕子,都呆住了。
顾晚舟一时慌乱起来,完全忘记了用敬语,脱口而出道:“我给你的药都是清除你的身体里面的罂粟毒的,太医院的所有大夫都可以为我作证,没有可能我为你清除毒素,反而还害了你的道理!”
说完,顾晚舟自己就怔住了,难道天子身体里面的罂粟之毒,不能清除?
天子看到顾晚舟神情有异,待赵德全为他擦了嘴角的鲜血,阴狠的看着顾晚舟,“是不是你自己都心虚了?谋害天子,朕要诛你九族,连燕啸然都不能幸免!”
顾晚舟大声道:“不是!我没有心虚,我是可能知道你为何突然病重了!”
赵德全和天子齐齐的望着顾晚舟。
顾晚舟咽了口唾沫,说道:“我可能知道了,可是还得和太医院的众人商量。陛下,我是真的为你医治的,从来没有害你之心!”
天子似乎是沉思了一会儿,看向赵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