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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扶我起来(1 / 2)

四十年前,梅海与施玲同属于西南边境某个城市玄门五术的接班人。

梅海主修的命术与施玲主修的山术各有千秋,没等他们下山历练,他们的师父撒手人寰。

那时候他们年纪尚不足以支撑起玄学的大山,加上玄学日渐式微,两师兄妹束手无策,只好下山积累资历。

没想到正好遇上饥荒之年,人们吃不饱饭,流民北上。

没有东西吃,几乎绝了人的生路,施玲和梅海也只能跟着流民去北方。

没想到一次暴乱中,他们两个失散了,广袤的土地上,他们谁也没找到对方。

后来施玲在逃荒的路上,来到了笼镇,被一家人好心人收养了。

只是对方收养她的目的,是想给30岁的儿子找个结婚的对象,那人是个聋哑人。

最后施玲被迫嫁给了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她曾想过回西南去找梅海,可是路途太遥远了,加上有了孩子,她渐渐不敢回去了。

玄学的重任也在生存中被磨灭了,直到柳乐人出生,她突然看着对方的生辰八字陷入了沉思。

手中的婴孩啼哭不止,似乎丝毫意识不到将来自己要经历什么,最后,她给这个孩子留下了这张符,都说人定胜天,听起来好像是自我安慰。

相比较于施玲,梅海的运气好太多了。

与施玲走失之后,他毅然开始往南走,在沿海的连城,这里好像没受饥荒的波及。

他最后在一家道观里安顿下来,然后抽签解签,慢慢有了一定的名气,把玄学一脉传承了下来。

之后小有所成,近十几年来云游四海,收了一个徒弟,只不过终身没娶。

没想到再听到对方的名字,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你奶奶还给你什么东西没有?”

柳乐人回想了一下,除了一出生就带在身上的生符之外,在他五岁的时候,奶奶还把猪耳内的听骨一颗颗打磨成珍珠般大小,然后浸泡在狗血里整整百天,最后钻孔串成环戴在他的脚上。

虽然他一直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索性一直戴着,现在被梅海提起,他低头解开惊骨环,递给对方,“这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一直戴着的东西。”

梅海借着灯光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眼,随后还给他,“是了,虽然施玲结婚之后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她一直用玄门之术在保护你,你的命格,或许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

柳乐人不解,因为他的奶奶自始至终都没和他说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只在临终之前留下来那样的一句话。

虽然当时他不明白,后来还是能参透一些,仅仅只是一些罢了。

以前的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究竟能活多久,现在事关于奶奶,他却迫切的想知道一些东西。

他坐在梅海对面,紧紧的盯着对方的眼眸,“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想了解一下自己。”

梅海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最终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没等柳乐人再次追问,梅海已经摇着纸扇走出了花园。

他神色怔怔的待在原地,无数断断续续的记忆从他的灵魂深处奔涌而来,尽管他努力克制,不免又想起了小镇上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

自从来到苏家之后,他已经很少想起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再去细数,却觉得脑袋如烟花一般肆意狂炸起来,很多记忆就此崩的四散开来。

他趴在石桌上捶了捶发疼的脑袋,很久都缓不过神来,直到最后佣人叫去用餐,他才慢吞吞的跟在对方的身后。

等他第二天起床,发现梅海一整天都没露面,后来的几天,他一直没看见梅海,他才问了问周伯,对方告诉他梅海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有没有说去哪里?”

“没说,他经常待一阵子就走了,没人知道他会去哪,不过,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柳乐人应了一声,然后空落落的上了楼,内心里盘旋的疑问瞬间跌入了谷底,好不容易想知道关于一些自己的事情,那个能为他解惑的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没走到自己的房间,就被一股冲力狠狠地撞倒在墙上。

没等他看清来人,对方已经捂着嘴下楼了,他看着半开的房间里,苏时砚正弯着腰艰难的捡地上的东西。

他本来不想管的,又怕对方掉下轮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推开门,蹲下身替他捡了起来。

没想到一扭头看见地上一片狼藉,桌子上只剩下残缺不全的乐高拼图,剩下的零件全在地上四散开来。

苏时砚的脸色乌云密布,像是随时要爆发出来,他淡淡的看了柳乐人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滚吧,我不用你帮我。”

柳乐人知道苏时砚的脾气不好,不像柳泽那样恶语相向,而是对谁都很淡漠疏离。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不是这样的,性格恶劣的人从哪方面都惹人讨厌,他不想自讨没趣,站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还没等他打开房间,就听到隔壁一阵闷哼声,他叹了一口气,重新站在苏时砚的房间门口,只见对方倒在地毯上,伸手极力的去够沙发缝里的零件。

好像两个人都憋着一股气,柳乐人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而苏时砚却对那个极小的零件格外执着。

最后,柳乐人先服了软。

他推开沙发,把东西捡了起来,然后开始收拾各个角落里的拼图,哪怕是犄角旮旯,他都没放过。

直到再三检查,发现都已经捡起来之后,才转身朝外面走去。

“喂……”身后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惊呼。

他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对方,“干什么?”

“扶本少爷起来。”

“你不是不需要我帮忙吗?东西我帮你捡起来了,剩下的,你自己应该可以吧,不然我大发慈悲,叫周伯过来帮忙。”

“不许叫他过来。”苏时砚疾声制止。

自从他站不起来之后,周伯就沦为父母的眼线,从吃穿用度到他的情绪起伏,都成为对方汇报工作的一环。

明明是一件忽略不计的小事,却被无限放大,假如被他知道自己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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