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人到底还是进了虞家大门。
他被虞扬川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对方的待客室,气的虞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似乎想看他有几分本事。
柳乐人觉得幼稚,也不想非要和对方争个高低,便把对方当作空气,晾在一旁。
他端详着眼前的东西,是一个半人高,类似花瓶的物件。
只不过花瓶的表面有花纹,而眼前这个,上面却写着不认识的文字,像是一个民族,或者是一个部落特有的字符。
“能带我去看看虞老爷子吗?”他问道。
虞扬川领着他来到别墅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面昏沉沉的,隐约能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
他站在窗前,猛地拉开了窗帘。
原本安静的老人,却突然睁开眼睛,然后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哀嚎声。
“自从那个东西进屋以后,我爷爷就变成这样了,白天也不开窗帘,到了晚上,更是说一晚上的梦话。”
柳乐人看着外面的茂密的竹林,然后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老人的照片,仔细端详。
上面的老人精神奕奕,慈眉善目,一点也不像受了刺激的模样。
他放下照片,朝虞扬川说道:“给他换个房间吧。”
“难道……这个房间有问题?”
“他的阳火已经压不住这间房间的风水了。”
柳乐人眸光微动,“去买一些黄表纸和朱砂,记住,不要见光。”
虞扬川出去安排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柳乐人和虞温。
虞温嗤笑一声,“装的挺像,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柳乐人不想搭理他,转身出了门,然后绕着整个别墅转了一圈。
后面的人喋喋不休,“你想干什么?不要以为我哥对你客气,你就当这是你的家了,这不是苏家,不是任由你出入的地方。”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还是说,你选择性耳聋,听不见我说的话是不是?”
“……”
他的手臂猛然被拽住,虞温站在他面前,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柳乐人甩开那只手,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你非要阻拦,不让我看个清楚,那你就说说,你那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虞温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你瞎说什么?那是我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给你送了这个,让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舍不得丢?”
“我……”虞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让问,也不让我解决,那我只好跟你哥实话实说。”
“什么实话实说?”虞扬川从背后走来,狐疑的看着虞温,“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
虞温摆了摆手,然后抱着他虞扬川的手臂撒娇道:“哥,他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闯我们的家,我只是想提醒他,怕弄坏了我们的东西。”
“老三,我说过了,他是我们的贵客,不管他做什么,我们只要听从安排就好了。”
“我不要听……不然你把二哥叫来,我听二哥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虞扬川一下子冷了脸色,“你要是捣乱就去房间里待着去。”
“……”
虞温知道自己不该提那个人的名字,刚刚也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他讪讪的笑了声,“哥,我错了。”
柳乐人对虞温那点小心思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对这些豪门恩怨不感兴趣。
他没理那兄弟俩,自顾自的在每个房间转了一圈。
最后,他再次回到了一开始的待客室,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花瓶”来。
直到柳乐人发现它的瓶口处磨损的很厉害,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了。
他将“花瓶”倒过来,瓶口着地,瓶身上的字似乎也顺眼了许多。
“这究竟是做什么的?”
柳乐人头也没抬,“类似于骨灰盒。”
“什么?”
“什么?”
房间里的两人异口同声,纷纷离眼前的物件远了一些。
“在一些偏远地区会有一些习俗,把未满12岁的就夭折的小孩放进这个瓶子里,然后埋在地下。”
“因为他们的年龄很小,封闭的棺木无法正常吸收地下的穴气,用这样的瓶子,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缺陷。”
“哦,对了,如果供着的话,它会吸收宅子的阳气,毕竟这个东西有些年头了,一旦阴阳不和,就会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虞扬川咬着后槽牙,转头抓着虞温的衣领,寒声道:“你他妈究竟在哪弄的?还是谁给你的?你要不说出来,今天我就把你赶出虞家。”
虞温听得后背发凉,此时看着他哥要吃了他的眼神,也顾不得隐瞒了。
“是……是我偷的。”
“偷?家里的花瓶那么多,用得着你去偷这个?”
“真是我偷的,”虞温使劲拍打着虞扬川的手臂,他觉得自己喉咙发麻,呼吸也越来越稀薄,“哥,哥,你松手,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虞扬川冷哼一声,知道现在掐死他也没用,索性松了手,看看对方能找什么理由。
新鲜空气涌入喉咙,虞温弯着腰大口呼吸着,随后直起身子坦白。
“这是我在同学家里发现的,他们很宝贝这个,我就偷了过来。”
虞扬川扬了扬下巴,“你是蠢货吗?不弄清楚就敢偷回家?”
“当时情况紧急,为了报仇,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报仇?我看你是跟家里有仇吧,弄回来嚯嚯我们。”
虞扬川已经不想说自己这个蠢弟弟了,从小到大,也没做几件让家里省心的事。
“知道家里出事了,为什么不给人还回去?”
虞温脸色白了白,坐在沙发上喃喃道:“我才不要还给他,之前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