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所有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气。
闻元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袋终于灵活了一回,拉着柳乐人出了酒店。
外面的寒流和酒店里的暖气成了鲜明的对比。
柳乐人刚出门口,就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幸好临走前拿了一件羽绒外套,否则非要冻感冒了不可。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这会儿山上开始降温了,冻死了。”
闻元修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傻啊,不走难道留下来当炮灰啊!”
“当什么炮灰,我留下来看戏呢。”
“有些戏能看,有些戏就不要看了,小心引火上身。”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聚集的人群,兴奋的说道:“走,我俩去玩双人雪车。”
为了不扫兴,柳乐人只好跟了上去。
突然,他脑袋里的弦似乎被拉扯了一下。
似乎有什么事,被自己遗忘了。
酒店内,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苏时砚和尹珩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半开的移动门,但是谁也没看对方。
最后还是尹珩走了出来,坐在汤池边上的凳子上。
与苏时砚只有一米多的距离。
苏时砚艰难的挪了一下位置,然后拿着毛巾披在肩膀上。
如果柳乐人还在,他肯定要臭骂一顿了。
毕竟以他现在的处境,实在不适合跟尹珩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好歹给他弄起来,穿上衣服。
尹珩犹豫了半晌,才试探的说:“你没生气吧。”
苏时砚喝了一口果汁,勾唇道:“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我生什么气。”
“那就好。”尹珩松了一口气。
“那封信不是我故意留下来的,你当时拒绝以后,我就顺手夹在一本书里了,不知道怎么被虞温看见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跟他之间那点事,我没兴趣知道。”
“但是我不想你被牵扯进来。”
苏时砚抬手撑着脑袋看他,“是你把我拉进来的,你明明知道我跟他在高中的时候就有恩怨,但是你却接近了他。”
尹珩没有反驳,毕竟高中三年,他和苏时砚形影不离。
早就知道虞温和苏时砚之间的那些事。
但是,他却另有其因。
“因为当年我家破产,就是他爸设的局。”
“他爸明知道那个工程有问题,却还是拿着合同让我爸投资,最后却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苏时砚定定的看着他,“所以,你在报仇?”
“是他主动招惹我的,还想派人把我约在体育馆揍我一顿,所以我上了他。”
苏时砚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尹珩知道自己这样做挺离谱的,但是当时确实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只想给对方一点教训。
“我知道他就是个挂牌少爷,没打算把气撒在他的身上。”
“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让我非常的疲惫,所以才老死不相往来。”
苏时砚再次喝了一口果汁,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他捏紧玻璃杯,询问道:“当年你家经历的破产风波,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尹珩喟然长叹,“我都担不起来的责任,为什么要让你一个高中生承担?”
“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跟你父母的感情很淡,我们在一起,几乎从不听你提起他们。”
苏时砚垂下眼帘,遮掩起那一闪而过的苦涩。
“那总比你一声不吭的玩消失要好。”
尹珩解释道:“因为要忙着比赛,集训起来特别辛苦,又得处理家里的烂摊子,所以实在没空。”
后来两年的时间,尹珩还清了家里的欠款,然后重新参加高考,进入了大学。
拍卖会那一次,他还不敢和他相认。
只能远远的看着。
再次和苏时砚见面,就是在道观里。
满打满算,他们有三年多没见了。
苏时砚知道尹珩已经对他没有了那份心思。
青春期的情感是不确定的,他不会揪着那一瞬间的冲动,彻底与人老死不相往来。
“行了,我原谅你了,但是,你和虞温那点事,我不希望再往我身上泼一点脏水。”
“当然,我会处理好的。”
两人又陷入一片寂静,谁都没有说话。
苏时砚觉得泡的有些头晕,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他居然泡了将近一个小时。
难怪觉得缺氧。
“麻烦……”
“你身体……”
两人同时开口。
苏时砚顿了顿,“你先说。”
“你身体的事我知道了,也知道柳乐人来苏家的目的。”
苏时砚眉心动了动,“你怎么知道的?”
“琼鹤观的主持是我的亲戚,不过他没告诉我,只和我说过你们同行的那个老人是命术大师。”
“联想到虞温偷的那块石头,我能猜到一些。”
苏时砚没打算隐瞒,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告诉了尹珩。
他了解对方,知道他不会说出去。
不然也不会隔了这么久都没来问自己,而是选择现在才说出来。
尹珩听完,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还能这样吗?换生死簿,太匪夷所思了。”
“我倒是挺期待的。”
苏时砚往后仰了仰,离烟雾远了一点。
然后微眯着眼睛,“我本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一开始,我以为他也是这样。”
“没想到,他居然为了活下去铤而走险,我挺想看看,他能不能做到。”
尹珩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想活。”
苏时砚有些恍惚,似乎没料到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