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人第二天就打车去了辅导班。
梅海给他报的是个小班,里面只有十来个人,能做到一对一的辅导。
基本和学校的课程一样,一天八节课,还有早晚自习。
这样一来,就顾不上三豆了。
后来他跟梅海说了之后,梅海让他完全不用担心。
因为他不在家的时候,三豆经常跑到吴阿姨家蹭吃蹭喝。
吴阿姨就是之前来家里送冬蟹的那个女人,虽然嘴巴不饶人,但是心地很善良,把三豆当成自己狗,还会给它洗澡。
柳乐人不再担心,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学习上。
没过几天,周校长打电话告诉他申请通过了,手续也都办好了,还询问了一下他的近况。
得知他已经在学习了,也就放下心来。
这天,柳乐人刚下公交车,一边听着手机里的录播课程,一边朝家里走去。
自从他知道辅导班和家里有一趟直达的公交车之后,他就不打车了。
因为打车实在太贵了,一天来回都够他买很多菜了。
在经过一个广角镜时,他似乎看见距离自己不远处跟了一个人。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居民楼里几乎没什么人来往。
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跟着他,毕竟这里实在太大了,顺路的人也很多。
他瞥见路边的便利店,便走了进去,故意在里面停留了很久才出来。
他环视了一圈,似乎没看到什么人,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便朝家里走去。
路过垃圾桶,他借着扔垃圾的动作再次看了一眼身后,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人还跟着自己。
他下意识的加快速度,甚至迫不及待的跑了起来。
慌不择路的时候,他在拐角处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然后他重心不稳,直直的朝后面倒去。
就在他以为要和地面有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双手拉了他一把,帮他稳住了身形。
“怎么样?有没有撞疼你?”
一声如清泉般的嗓音从耳畔传来,柳乐人抬头一看,不由的怔在原地。
这人长得未免也太好看了一些。
半长的头发盘在头顶,由一支木簪固定着,他身姿挺拔,穿着短款大衣,依然不掩儒雅气质。
狭长的眼眸如潺潺的春水,温润有礼,唇红齿白,犹如盛夏清晨的牡丹。
柳乐人听到一声轻笑,随后他回过神来。
“没……没事。”
“看你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柳乐人下意识的朝身后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怕别人以为他有被迫害妄想症,摇了摇头,“没什么。”
对方看见他的反应,试探道:“有人跟踪你?”
“或许吧,我不能确定。”
“直觉是最准的,你应该相信你的直觉,”男人揽过他的肩膀,“我猜他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开,你和我演一场戏。”
柳乐人看了看搭在肩膀上的那双手,点了点头。
两个人如旧相识一般,亲密的攀谈。
眼见快要到家了,柳乐人停下脚步,“就送到这里吧,谢谢你。”
男人心领神会,如果自己跟着回家,就成了严重的怀疑对象了。
“不客气,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这句话,他准备转身离开。
没想到一个身影突然从前方窜了出来,在他们面前来了一个急刹车,然后脑袋在眼前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转着。
“三豆,你怎么出来了。”
柳乐人弯腰摸了摸他的头,没想到狗直接扑向旁边的男人身上,尾巴都快要摇断了。
男人一脸温柔的将狗拉开,“三豆,好久不见。”
柳乐人一直保持着吃惊的状态,此时才回过神问道:“你认识三豆?”
“嗯,看样子,你也认识它?”
“他是我师父养的。”
“师父?”
男人重复了这两个字,突然明白过来,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他不在家么。”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柳乐人怔在原地。
对方解释着,“如果在家,发生这种事应该给他打电话。”
柳乐人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好是坏,不敢贸然回答对方的问题。
尤其是梅海之前告诫过他,不让他随便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要透露家庭的信息。
所以他只是说了一句,“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了。”
男人看见对方拒绝的眼神,眼睛里漾着笑意。
随后当着柳乐人的面,走到熟悉的铁门前,打开钥匙开了门。
门发出吱呀一声,他回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回家了,小师弟。”
柳乐人的瞳孔缩了缩,“你是……师兄?”
“这个称呼我先笑纳了,回来的匆忙,没带见面礼,明天给你补上。”
三豆看见门开了,撒腿朝家里跑去,回头见柳乐人没动,咬着他的裤腿往家里的方向拽。
柳乐人踉跄了几步,勉强稳住了身形。
然后跟在三豆的身后进了家门。
“我叫虞岑,小师弟叫什么?”
虞岑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靠着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小师弟。
柳乐人头也没抬,把云吞放进锅里,“柳乐人,”随后动作一顿,“你要吃多少?”
“一碗就够了,多放点紫菜。”
虞岑咀嚼着那三个字,问道:“是不是你的父母希望你做一个快乐的人,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之前只是有人觉得这名字奇怪,但是却没问真正的原因。
虞岑是第一个问他的,他耐心解释着,“我五行缺火,所以用了‘乐’字,‘人’本来是想用‘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