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菜一个汤,非常不错了。
如何?宫家主一脸的不满就表明了非常不如他意!
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宫祥林才忍着那怒意未有发作,不请自来扬衣摆而坐正,就坐宫沐的对面,其他二人面面相觑却没敢放肆跟着坐下。
老爷坐下了,仆人们纠结了,这是要一同用膳还是?于是,纷纷看向这里伺候着的黎生,似要他做主。
黎生也不知所措,以他的了解,旁人的要求,自家少爷那是从来不同意,却也从来没有说同意的,那是少爷的性情无人敢置咀。但就近日而言,也许少爷有了少许的改变,他倒是一时拿不定注意不知该不该主动摆上碗筷了。
不必黎生纠结了,宫家主气势洪亮地喊了一声:“还不上具?”
众下人纷纷赶紧去准备了。
同桌进用膳,自从宫夫人去世之后,便没再有过了——除了必须的家晏之外。
很显然,以原身的冷漠这时依然冷淡着脸是无疑是正常的,宫沐继续扮演着他的清冷他的貌美如花,一点都不突兀,让人看不出半点疑点。倒是宫祥林显得有些不自在了,这个四子,他从来不亲,不是他不想亲近,是从未正确而为过。
心爱之人之死,他全怪罪在这四子身上。但……抬眼,看着这张与心爱之人越发相似的脸,宫祥林心中复杂苦涩。
仆人很快就端来了碗筷,但只摆了一份,因着老爷并未有出声让其后的二位夫人姨娘同坐,仆人只能端着另两份隐在不起眼的地方候着不敢自作主张。
宫祥林并未唤二妾坐下,因着这桌面的菜色就这么点儿,并且寒酸极了;因着,他又恐自己一举会使这个性性古怪的四子反感不悦,哪里还敢再让旁的人同坐?若惹得四子真不悦了直接抽袖离桌,那他就太尴尬了。
看着桌面的菜色,宫祥林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了声,“再……加些菜罢。”这也太过简仆寒酸了,比仆人的还不如。
看着四子的表现,宫祥林隐约知晓,也许往日里,这堂堂东苑每日食膳大约都差不多如此,想着是自己的疏忽自己的过错,宫家主难得的对这四子有了愧疚之意。
抬眼看着不声不响宛如旁无他人似的四子,宫祥林暗自叹息。
自宫祥林的一系列动作下来,宫沐就一直执着筷子却未有过行动,这会儿听这话,复又继续夹菜入碗,坦然极了。
宫祥林:“……”得不到好,他也不言不语,这四子真是叫人难为。
倒是仆人听得家主的话便很识趣地快跑去准备了。仆人的手脚是迅速的,没多一会便送上了几道不错的菜肴,热腾腾地摆了上来。
看了一眼桌面上多出来的几道菜,宫沐依然没有说话,不过筷子却也偶尔伸了过去,这使得脸色一直难看的宫家主心情总算好了些。
书香世家向来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与习惯,宫家虽满是铜臭富家,也遵守着这规矩与习惯。不过,难得的一次,宫祥林倒是主动开口说了几句话,即便对方的回应极淡冷,甚至很多时候连气音都没有,不过抬眼回他一个眼神罢了,他也不恼。
不如说,心情不错。
这会儿,他正说到了关于婚事一事上,可言之又先顿住,想罢也知晓性情淡泊得过份的四子对于婚事一事从一开始便就是不赞同也不曾拒绝,如今提这事,说不得有无愧意,宫祥林还是不想绕着这话题,便自己强行把话头给转了,“再几日,你大哥他们便能赶回来了。”
这四子自小与谁都不亲,待人对事极为冷淡,但对自己的亲哥哥倒还算亲近。当然,这亲近,只是相较于他对一切人事而言,放在正常的兄弟情面上,简直疏远。
宫沐吃着饭,听到这里,眼睫毛动了下,他记得原身是有同母亲哥哥的,对于他这个嫡亲弟弟真是非常疼爱有加,原身能这么高冷地活着还活得这么潇洒,靠的不仅是他嫡子的身份还靠的是他那两位出色的哥哥。
当然,也许更因为他的亲生母亲。
虽然未得到回话,但看着因自己的话神情却有了微妙的变化的四子,宫祥林那一点自得还是冒了出来,很是喜悦。话也就理直气壮了,“你大哥虽是去了那穷乡僻壤之地,却有了一番大作为,不错不错;你二哥是瞒着家里偷偷去参军的,这么多年过去,混得不比你大哥差,都是有出息的。”
而眼前这四子,他虽然什么都不曾做,甚至几乎不出府,但名声却响满京城,可不是因为这旁人求而不得的婚事,却是他的文采绝色,算起来倒也不比两个哥哥差。
对于自家的嫡子们,宫祥林不比一般腐朽世家迂腐,勉强算得上是放养的。
宫祥兀自便有了自豪感,他宫家儿朗,个个出类拔萃卓尔不凡!
他甚是欣慰。
被无视的两位妾侍本就不高兴了,听着老爷这么赞着正房一门嫡子,心里头的气与恨只加不减,纤指都绞碎了。
不理会立于一边的宫家主的妾侍,宫沐吃饱了,放下了碗筷,抬眼。宫祥林本就用过膳的,这会儿见其食罢,便也放下手中不太趁手的竹筷。
“听说你带回了一丫鬟?”终于不忘来的目的,宫祥林语气虽不严肃,却听得出待此一事很认真
宫沐没有理他,却转首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的黎生,黎生会意,转身快步出去,不一会儿便将一十六七岁的少女带了进来。
新来的,总不能太过随意,少女进来之后,便跪在了桌前,听候吩咐。
“抬起头来。”宫家主即将到知天命之年,活得是一身本事,做为家主,他的威严累计于他的手段。
少女被这气势吓得小身段儿颤抖,颤颤地而缓慢地抬起了头,生得一张俏脸。
听得身后两道细细的抽气声,约也是被这俏姑娘给勾的。
宫祥林家大业大却不算是好色之人,对着这张俏脸也无那非份之想,想的却还是旁的事,“说说。”
这话里的意思,叫人在脑里婉转千百回才勉强得其意,少女低垂着螓首,细声细声地回道:“……回老爷的话,小……奴婢玉莲,来自淮南南村,年前与母亲上京寻亲,不想未寻至,母亲因多年顽疾而、而去,故在城中不孝卖/身葬母,幸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