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株已经看不清原形的小草与一堆泥的宫沐,眼神仿佛在询问。
宫沐自然见着闻讯赶来的二三房,也看到他们那些掩饰不了的神色,还看到脸带诧异的续祁,对别人他从来都不需要解释也不想解释更不屑解释。
只有对这个男人,他知道是不一样的。
在对方开口之前,他不瘟不火地说了一句,“就如你所看到的。”一句话,仿佛已经是解释了,更像不想解释一般。
续祁很清楚,自家这个夫人面上看着柔软易推倒,高贵衿清却温和心软,还时不时炸毛可爱,可骨子里却意外的固执到难以理解的地步。他第一个固执的是宫里的那四皇子,分明不想参和进朝上宫里那些复杂错乱且糟糕的事情之中,却又固执地为了那个初次谋面的孩子冒着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之险也要保人,如今更是担起了那根本无法让他日后生活能平静的祸首的为师之责;而第二个固执,便是今日,他分明不爱这些残酷之事,平日里甚至对着下人连句重话都不会有的人,今日却反常地将两人的手弄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即便是续祁,也掩饰不住那一份诧异了。
宫沐不说,他也有办法知晓,云小叶是绝对服从宫沐的,但这院子里上下哪个人敢违逆于自己?
稍一个眼神,童护卫与园丁便将事情经过给汇报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听完之后,续祁面无表情并没有什么表示,倒是二三房与其他人都惊大了双眼,不约而同地想:就为了一个新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就废了两位来自本家的贵客双手?这是何等的残忍!
所有人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那貌美如天神之人,一时间居然谁都说不出话来。
对于其他人的目光,宫沐视若无堵,却又格外在意面前这个男人,于是他就这么盯着男人的每一个神情,最后在对方的眼里,看不到与旁人一样的神色,也没有看到开始预想的那些东西。
听完了关因后果,续祁本也不是多话的人,这会儿看了眼趴地上的人,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去请大夫。”
语气并不重,似乎并未有生气,没有责备自己的新夫人这种残暴的恶行,看样子甚至不会过问。
堂兄妹都傻眼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瞪着他,而二房跳了出来,尽管他们怕这个年轻的晚辈,却还是壮着胆子质问,“此事如此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