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火热地开始了各种安排建设, 城内百姓过得战战兢兢, 街道上总有军队巡逻,不知是有安全感还是有压迫感。
城中的都督府上, 枉顾王法罔顾人肉百姓相关人等,全都被逮捕,刑事过重的,当场诛杀,甚至还挂了几具尸体在城门头上, 以示众, 才多多少少安抚了些难民与百姓。
漠北这里头比宫沐设想的还要污浊黑暗,摆了旁人朝廷官员来也是难办的, 这么巧就来了宫沐这号人, 带了几名高手也就算了还是个不安常理出牌的,哪有哪位官员敢一下就射杀了护城军与都督的?
也因着他的不安常理出牌才把这些人给打了个措手不及,生生搅乱了这一窝蛇鼠, 不然事情定是凶险要严重得多,他也算是极其幸运的了。
他是一时冲动做了这些事了,可他毕竟不是朝堂官员, 接下来的事他懂得并不多,所以比较仰仗于何东容, 毕竟何东容在这漠北待了十数载。
他对关漠城之事并不是很上心,不如说有点儿撒手不管了, 除了比较紧要的重大决定, 其他细枝末节都由何东容处理, 而宫沐住到了城中的客栈中,一切事务处理都在客栈里。
前线就在两百里外,宫沐总立在客场高楼向北眺望,却不见有接下来的打算,看得童护卫与何东容都着急了,难道不是为了去战场才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这种艰险地方吗?这都过了几日了。
宫沐就像真不是为了去战场而前来的,他在关漠城待了几日,除了偶尔会在难民营里晃晃,哪儿也不云。难民暂时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至于私自办了北都督之事,他与何东容分别上报了折子,至于皇帝会怎么想怎么处理,那是皇帝的事了。
关于战场上的战报,是不需要送到关漠城的,直接从宫沐等人赶来的那条中道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所以他待在关漠城是收不到任何关于战场上的消息的,那么他待在这里又是为何?
漠北的夜干冷而风大,宫沐的房间依旧是二楼,可是很容易被寒风入侵,他却不甚在意,总喜欢凭栏独倚,向着远方眺望出神。
其实,大约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伤药与物资已送到了军营之中,连后来他亲自带过来的,按时间现在已经送到了罢?那么,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没有救世之能,又没治乱之才,绝不是个救世主,这个他很有自知之明,没有救世之才,也没有救世之能,凭他那点几两肉的小身板,连杀敌都不行,那他去了战场又能做什么?
所以,他没有去。
那么,他还来这漠北做什么呢。
即便此时脑子如此清醒,可他还是坚持留了下来,没有回京,却也没有往前线去添乱,就停在了这关漠城,常时向越北的方向眺望,除此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
云小叶有时看不过眼,都这么多日了,主子眼里一次笑意都没有。
“主子,天色不早了,晚膳还是在房中食用吗?”云小叶站于一边弯着腰鞠着礼,主子这些天,瘦了。
收回了视线,将窗户关上,并将外头的寒风一并关在了外头,只传来不重的呼啸风响。
“陪我一起吃吧。”宫沐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听着没什么情绪。云小叶眼珠子缓缓地起,然后又垂下,准备好了食材,便默默无地坐下了。
只有这个时候,宫沐会偶尔一两句,絮絮叨叨,他像是不需要云小叶的回应一般,缓缓地说着,慢慢地,很短的,似乎没什么内容的。
用过了晚膳,云小叶将房间收拾好,宫沐入内沐浴,人在外,条件没有在京的好是必然的,不过云小叶等人总能将条件创造得最好,没有流动活水的温池,但一个浴桶还是有的。
漠北干寒,泡一泡能舒服精神不少。
水是热的,很舒服,一下子,白皙的身体便粉粉地红了,宫沐靠着桶北双目无神,听到身后传来动响也没多大的反应。
“小叶,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小叶从来不会近身伺候,不只因为他现在为□□,还是因为他觉得身为男人,在一个年轻女人面前赤果/果的,还真做不到。
可是这一次,身后人似乎不太听他的话,不仅没有离开,还向这边走近,神情有些迟钝的宫沐眼动了动,带着疑惑抬起了头,向后侧首,看到一双鞋头时,不由得愣了愣。
这不是小叶的鞋,女子腿秀鞋子也秀气,如此粗狂的祥云鞋,是男子才着穿的。
由下而上,那人已经走到他抬眼可见的地方,宫沐怔了怔,缓缓地转回了头,然后低下头,看到自己沁在水中果着的身体,又怔了怔。
“夫人何故要无视为夫?”耳畔响起那熟悉的语调,然后,前面的水面涟了涟,便看到一条腿伸了进来。
宫沐惊得抬头,然后这个角度……镇山河。
好一根镇山河在他咫尺的地方晃了两下,也就两下,便往下沉去,然后淹没进了水中,水过满而漫了出来,听到了“哗啦”的水声。
不知是不是那镇山河刺得他有点儿懵了,宫沐一动不动地睁着一双眼,浴桶一个人很宽余,两个大男人便太过拥挤了,二人此时都坐着,却像极了相拥面对。
“夫人……”坐着的姿势不太舒服,来人干脆搬起了宫沐的双腿搭在他腿面上,这会舒服多了,“回魂了。”
宫沐依然睁着那双灵灵的眼,这会儿动作眨了眨,然后他说,“丢下千军万马不管跑来,不怕圣上怪罪吗?”这么说着,却没有对这人的举止有何意见,自己被搬动两腿也没有抗拒,就这么在水中坐在这人怀中。
二人,离得很近,肌肤相贴,呼吸纠缠。
“天高皇帝远。”少将军一本正经地说着,手悄悄地在水中动着,然后一脸淡然地盯着自家夫人看,见其并没有表示出不悦,于是手的动作愈发胆大了。
“再言,夫人奉旨千山万水而来,为夫又怎能不抽空前来迎接。”心里想的是,等了几日也没等来夫人,于是他干脆自己跑来了。
说着的时候,手已经不知不觉滑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方,然后惊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