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鸢一下就听出了檀溪的无奈,“发生什么了小溪儿?你怎么穿成这样?”
檀溪坐回沙发上,低垂着头,闷闷地说,“我好像搞砸了。”
宋柚宁和乔知鸢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檀溪觉得总算有点力气了,“我不想这样的,鸢鸢,你说得对,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做不到顺其自然。”
趴在乔知鸢肩膀上,檀溪总算卸下所有的伪装,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受伤了,枪伤……”
多的檀溪没法细说,心中的恐惧支配着她的神经。
乔知鸢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他身边的人不是顶尖的医学圣手就是那种不要命混道上的人。
本身也好不到哪里去,谁知道一天伤几回。
“小溪儿,别难过了,我之前就是怕你受伤,不过好在你平安回来了,我们走吧,先回去。”
乔知鸢望着偌大的宅院,先前的震撼已经被冲的一干二净。
“我可能不够喜欢他,喜欢到让我能无视生死,我有时觉得自己很卑劣……”
檀溪气恼地说着,这不是她笔下的小说世界,男女主爱的天崩地裂。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费尽了所有的力气都只是为了活着。
“小溪儿,你别这样,正常人都是这种想法的,换做是我也不可能高尚到哪里去。”
乔知鸢想起之前在山道上的时候,她还想过怎么拉那个狼头男挡枪子儿呢。
这算什么?
“我……”
也许配不上他全心意的好,也许他看清了一切就不会觉得她值得。
“我想回学校。”
午夜的钟声敲响,她该变回从前普通的样子。
檀溪从来不是灰姑娘,她也没有一个伯爵父亲。
“好,我们一起。”
宋柚宁听到枪就想起来刚才那一排训练有素的便衣,以及那群搞笑的赛车杀手。
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
“哎呀,听说小四受伤了,人呢?人呢?”
三人刚想往门口走就听到了夸张的哭声。
“人呢!就知道窝里横,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爸,你别生气,小四也不是故意的嘛!”
“就是,大哥说的对呀!”
“对对对,二哥说的对,霍氏可不能出这种恋爱脑,咱们得罢了他的职!”
“不对,是收了他的股份!”
……
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一群人乌泱泱地往大厅里来,穿的花枝招展的,可没有半点探病的意思。
檀溪脑仁都震得疼,蹙眉捂着太阳穴,想要避开。
柳如玉扶着鬓角,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明阳,你也别太生气了,我们还有慕言呢。”
这茶味儿,隔八百里都能闻到。
檀溪三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往后退了两步。
五六十的人了,挤眉弄眼地哭真的没有梨花带雨的美感。
对面的一帮子男男女女很显然也看到了檀溪几人,哭喊声和争论声顿时停住。
霍明阳眯着眼打量着檀溪,显然是认出她了,“我儿子呢?难不成他出事了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就是,可怜的孩子,没想到就被这蛇蝎心肝的害了……”
柳如玉挽着他的胳膊,眼睛一眨眼泪就下来了,活脱脱一个水龙头。
戏精啊!
乔知鸢都忍不住拍手,她那继母跟着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好么!
要是没听过霍家的传闻她还真就能相信了。
“你们就这么笃定霍骁臣死了?”
檀溪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受了一场劫难,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霍家这边真以为霍骁臣出事了。
“你逞什么能?又没有嫁进我们霍家,就算是遗产也没资格继承!”
柳如玉探出半边身子,那个煞星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善茬。
“你们怎么知道他出事了?据我所知现在离我们发生车祸不足六个小时,而且在山道上,就算是媒体报道都没这么快?”
檀溪眼含怒意,这时候怕是只有罪魁祸首才会着急忙慌地赶来先把最大的利益握在手里。
谁是凶手,不言而喻。
“我们是他的父母,他的事情我们不过问谁过问?反了天了,你是什么货色?”
霍阳明装模作样地质问,眼中的贪婪都快溢出来了。
霍慕言是老大,四十好几了还在分公司挂着个闲职,早就按捺不住了,“我们是他的哥哥,当然要趁着霍氏还没乱之前把大局稳下来,就算你已经是我们弟妹了也没资格过问。”
“对,何况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老四果然是中了你的迷魂汤,我看,这怕不是你使的鬼计,想要分我们霍家的财产,你还嫩着呢!”
老二霍慕尧瞪着一双三角眼,眼下一片青黑,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是从哪个温柔乡里爬出来的,身上还一股子香水味儿。
看到檀溪的模样,眼中的淫邪昭然若是。
“爸,妈,咱们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赶紧上楼,找到公章和霍骁臣的私印,趁着外面还没闹开,把股份弄出来才是,等会儿爷爷该知道了。”
老三霍慕年是个狠角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些年要不是老大老二压着,他倒是能成些气候。
“你们就是这么为人父母,兄长的?真不是东西!”
檀溪怒火中烧,她多么希望母亲没有死,能陪伴她长大,谁知道有的父母活着还不如死了。
“小溪儿,别多事,霍家的事情你掺和越多就越难抽身。”
乔知鸢拉了拉檀溪的衣袖,小声提醒。
檀溪没有说话,心里盘算了好久,溪园外面的私道上都有人守着,门口还有保镖把关,主楼这边在整个溪园的中后方,一路上也要经过佣人的住所。
这一路都没能拦住人,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