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言抗拒
陶景言想跑
陶景言没力气。
“喝了。”祁云昭语气中就带着毋庸置疑,“补补你的身体。”
“真的很腥。”
“可是对你的身体好。”祁云昭亲手给他盛了一碗,端起来搅了两下吹凉了,“来,捏着鼻子喝了,听话。”
陶景言看着这碗透明的鸡汤,面目狰狞,端起来正要往自己嘴里送,冷不丁闻到腥味,一副要吐不吐得样子。
祁云昭看他那个样子也着实可怜人:“坚持一下可以吗?”
“我坚持不了。”陶景言说。
祁云昭叹了一口气,叫人把鸡汤撤下去,随后跟陶景言说:“你不吃东西身体怎么能好?我听画棋说你还挑食得很,这不行的。”
陶景言摆弄着自己的药碗不说话。
祁云昭深吸一口气,原本他还以为陶景言挺好养的,每顿饭都吃的那么香,睡得得很香,像晕过去了一样。
这一生病可倒好,全天下最难伺候的就是他了。
陶景言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脾气总是会很大,动不动就拉着一张脸缩在那里也不说话。
那锅鸡汤最后进了顾岚的肚子。
晚上陶景言又因为喝药喝得太多嘴里发苦不高兴,自己一个人坐着生闷气,问柳端着一个小托盘进来行了礼:“陶小公子。”
“问柳啊,你有什么事吗?”
“我家主子想着您喝了太多药,怕您嘴里发苦,特找人从城西的铺子带来了一些蜜饯,让您甜甜口。”
问柳的托盘上的蜜饯不多,一共五种,每种只有一块,陶景言双手接了过来:“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是,主子说了炖了新的补汤,您若是想喝的话再给您端上来。”
“那就劳烦你端过来吧。”陶景言伸手捏了一块梅子,放入口中,酸甜的味道瞬间侵占了味蕾,此时问柳将补汤端了过来,陶景言借着蜜饯的劲儿将补汤一饮而尽。
问柳端着空空如也的托盘回去复命。
“喝了便好。”祁云昭低头将卷宗收拾好。
问柳跟在他身后问:“主子,暗卫已经挑好了,在门外复命呢,可要提前知会陶小公子一声。”
“我去吧,刚好看看他。”
祁云昭来到陶景言房间的时候,陶景言刚换好了寝衣准备睡觉,见他来了坐在床边脚尖不自觉地摩擦地面:“你怎么来了?”
祁云昭走上前去摸摸陶景言的额头,忧心忡忡道:“还是有些烫,一到晚上就起烧,这可怎么办?”
陶景言得到觉得没什么,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蛋:“还好,这么晚了,瑜王殿下有什么事吗?”
”给你挑了几个暗卫。“祁云昭话音刚落,房间内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个蒙面黑衣人,刷得一下跪在地上,吓了陶景言一跳。
陶景言“哇”了一声。
“以后他们便供你差遣,保护你的安全。”祁云昭说,“你觉得怎么样?”
“那我干什么他们都会跟着我吗?”
“自然。”
“那我上厕所呢?”
祁云昭:“……”
“这很重要!”陶景言凑近了低声跟他说,“有人看着我,我拉不出来,我会便秘的。”
祁云昭伸手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捏住:“算了,你别说了。”
“祁云昭,你的黑眼圈有点严重啊。”陶景言仰脸看他,他本来就比祁云昭矮了一点,仰脸看人活像冷宫里那只混饭吃爱撒娇的小狸奴,祁云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祁云昭说:“只是没休息好罢了,你早点睡,今晚的药喝了吗?”
“喝了。”陶景言坐在被窝里,有点纳闷为什么祁云昭还在这里坐着。
“我看着你睡觉。”
“哦。”
陶景言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但是因为病还没好实在是太困倦了,几乎是躺在床上马上就睡着了。
祁云昭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和苍白的嘴唇,心里总是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他总是想把陶景言带在身边,就连上朝时都有那种冲动,好像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看着他安静睡觉的样子,他伸手握住了陶景言冰凉的手。
发烧但是手还是凉凉的,那一时半会还不会退烧,祁云昭拧着眉头只觉得忧心,扭头跟画棋说:“再去准备一碗烈酒来,还有,让顾岚在外室等着。”
画棋应了一声,赶紧跑出去做事,祁云昭便将陶景言抱了起来抱在怀里,热乎乎的身子贴着他,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一块被填补上了。
祁云昭就这么一直守着。
“祁云昭……”陶景言窝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腰,”你别守着我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仲夏夜间,还是很闷热的,但是陶景言体寒,很少有感觉到热的时候,他伸手抚住陶景言的后背:“怎么了?”
“你不累吗?&34;
祁云昭只觉得心里泛起一阵酸麻的痛,他感觉到自己好像亲了一口陶景言。
祁云昭:!!!
我他妈的!我在干什么!!!啊!!
“只要你没事就好。”他说,”吓死我了,吐了那么多血,阿言以后可不要再生病了。”
祁云昭觉得他说话有一些恶心,什么阿言不阿言的,陶景言就是风寒他吐什么血啊!
但是他的脸亲起来还挺嫩的。
陶景言仰头也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甜甜地笑了:“清沂,我好喜欢你呀。”
祁云昭猛地睁开眼睛,才恍然觉得刚才那一切原来是梦,陶景言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依旧睡得正香,祁云昭的眼神放在了他白白嫩嫩的脸蛋子上。
梦里的陶景言黏黏乎乎的,像块刚出锅的小年糕。
牙痒痒……
他低头凑上前,陶景言毫无知觉地睡着,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下还是很白,像一个刚出锅的白面馒头。
祁云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