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昭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凛冽的寒风将闷痛的脑袋吹得发木,现在竟然也没有那么痛了,他在外面透了一会儿气,却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陶府门口。
而且他面前的高墙另一边恰好是陶景言的住所。
祁云昭:&34;……”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恢复了神智,他仰头似乎是想要看到高墙另一边,却什么也没有。
留在陶景言院子里的暗卫听到了声音,翻到屋顶上查看这边的情况,却正好看到了主子骑着马在外面被风吹。
潜伏在对面街房屋顶上的暗卫首领暮水看了看祁云昭,又看了看那边屋顶的暗卫,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这边的暗卫也是一个机灵的,接收到了消息翻身下楼。
陶府一入夜便挂上了红灯笼,陶景言靠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茶,时不时叹一口气。
“小小年纪,心思怎么那么重?”陶景贤摇着轮椅到他旁边,给他递了个红包:“呐,压岁钱。”
陶景言微微怔住,伸手接过红色的纸包:“谢谢二哥。”
“谢什么,我听人说,你今日叫人给林家的送了些新衣裳?”
“是啊,我瞧他身上穿了些粗布麻衣,不保暖也不舒服,白天的时候拉了他的手,手还是冰凉的。”陶景言摆弄着盘子中的干果,“这寒冬腊月的,这么冻着可还能有好?”
“你对他这般好,当心升米恩斗米仇啊。”
“可我若不是倒还好,我既然察觉到了岂能坐视不管,问心无愧便好。”
“你都大了,这种小事我不管你。”陶景贤坐在棋盘旁,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棋盘,“来,陪二哥哥下会儿棋。”
陶景安凑过来问:“你怎么不叫我陪你下?”
“臭棋篓子,我不和你下。”
“嘿……”
“闹什么呢?”陶隋听见动静凑了过来,瞧见了陶景贤摆好的棋盘,饶有兴致道:“来,景贤,爹陪你下一盘。”
陶景贤:“……”
你也是个老臭棋篓子。
但是陶隋好歹是个长辈,陶景贤自然不可能拒绝他,于是父子两个便把棋盘摆上,陶景言正在窗边看着,却恍然觉得手中的茶杯一沉,杯中被人掷了一枚石子进去。
陶隋和陶景安敏锐地一抬头,正欲起身。
“啪啪!”陶景贤的折扇敲敲棋盘,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棋盘,“安心下棋。”
“可是……”
“下棋。”
陶景言往外面看了一眼,又关上窗户去找长辈们:“我有些困了,可能先回去歇息?”
秦书意说:“也好,你病刚好,切不可劳累了,你先歇息吧。”
陶景贤说:“早些回来。”
陶景言欢天喜地道:“好嘞!”
祁云昭在墙下站了一会儿,指甲被掀翻的伤口缓缓地凝出来一滴血来“啪嗒”一下滴在地上,他这才猛地回神,正准备翻身上马离开,却不曾想身后有人轻轻地叫了一声。
“祁云昭!”
祁云昭猛地一回头,就看见陶景言两只胳膊挂在墙上,艰难地探出一个脑袋来。
“你这是怎么……”祁云昭很是诧异,“好好的你跑墙头上去做什么?”
“这个时辰,你不是在宫里参加宫宴吗?怎么跑来了我这里?”陶景言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倒是问起了他。
“我觉得无趣,于是便提前出宫了。”
“巧了,我也觉得无趣。”陶景言艰难地在墙上站好,那个高度腿都有一些哆嗦,祁云昭站在墙下心惊胆战的,双臂微微张开,眼睛死死地盯住陶景言。
“你快下来吧,别摔倒了,这么高的墙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我下去喽。”
祁云昭焦急道:“你下来吧,我接着你。”
“我还是有点不太敢,要不你找个什么东西垫我一下?”
“要不我站在那里,你踩着我下来?”
这里高度唯一合适的怕不就是祁云昭本人了,但是陶景言又不能让祁云昭亲自给他当垫脚,他自己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算了。”
陶景言蹲在墙头上不去下不来,很是焦急。
“你直接跳就好了,我能接住你。”
“真的吗?&34;
&34;那是自然!”
陶景言低头瞄了半天,见祁云昭在墙下准备好了,闭上眼睛心一横就往下跳。祁云昭猛地向前一扑,将陶景言抱了个满怀,在那一瞬间,他几乎感受到了陶景言快如擂鼓的心跳。
陶景言身上香的很,玉茗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原本还在闷痛的脑袋瞬间清明了不少,祁云昭抱着陶景言,鬼使神差且非常隐晦地在他的颈窝处吸了一口。
“哎?”陶景言只觉得自己的颈窝一痒,还以为祁云昭不是故意的,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抱歉,没弄疼你吗?”
怀抱突然落空,祁云昭下意识地往回捞了一下,却捞了个空,他低声说:“没有。”
陶景言敏锐地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你这手指怎么回事?指甲都翻了?”
祁云昭倒没放在心上,但却没有收回手:“无碍,不小心伤到的,都是小伤。”
“什么小伤啊,哎呦,这十指连心啊,这这这,哎呦!”陶景言捧着他的手,心疼地吹了好几口气,“疼不疼啊,哎呦,这可怎么办?”
看着陶景言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一句“不疼”在嘴边转了好几圈,最终吐出来了一句:“有点。”
“哎呦,我就说这怎么可能不疼啊。”陶景言说着,在祁云昭身上胡乱摸,摸了半天没摸到,气急败坏道:“你的金疮药呢,你不是随身携带金疮药吗?”
祁云昭一挑眉,意外道:“你怎么知道……”
陶景言在他的袖口翻到了,是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子,他打开瓶塞在祁云昭的伤口处撒了一些药粉,随后又把小瓶子还给他。
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