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这次伤的很重,断断续续烧了几日后,总算退了烧,保住了性命,不过……伤口恢复的并不是很好。
皇帝特意命人请叶珍珍进宫给六公主看诊。
叶珍珍也没有手软,又用烈酒给她消毒了,而且还告诉伺候六公主的医女,每次换药之前都要用这特制的烈酒消毒。
至于有多疼?
看六公主每次不断哀嚎,亵衣都被冷汗浸透,就知道了。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六公主的伤口看着才没有那么吓人了。
只是,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胸下面有这么丑陋的疤痕,特别是那缝伤口的线还在上头,六公主每看一次就抓狂一次。
“公主息怒,等会扯到了伤口会很疼的。”雪桃见自家公主又拿了东西往地上砸,连忙阻拦。
“该死……该死……本公主不要留下这么难看的疤,这线丑死了,叶珍珍那个贱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想让本公主变丑。”六公主无比生气道。
“不是的,公主,叶侧妃说了,若公主恢复的好,这羊肠线慢慢就会被身体吸收掉,多则两三个月,短则一个月。”雪桃连忙道。
“她的鬼话你也信?本公主可没觉得这线有什么变化,还是黑乎乎的,丑兮兮
的,就跟蜈蚣一样……”六公主说到此,觉得自己的伤口有些疼,便忍住要骂人的冲动,低声道:“去叫唐忠宁进宫来,本公主要见他。”
天知道她这半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次特别疼的时候,她都会想唐忠宁,想着想着,便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她是真的想见到那个男人。
“公主……这……这……”雪桃被吓到了。
“快去。”六公主说到此,沉声道:“再派人去告诉父皇,我这伤口还很疼,要让叶珍珍进宫瞧瞧。”
“是。”雪桃有些无奈,只能去了。
……
靖王府里,叶珍珍看着前来请自己进宫的太监梁俭,微微皱眉道:“六公主的伤口已经没有发炎了,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也不可能太疼的,你确定六公主是因为疼了,才要我进宫的?”
“是。”梁俭点了点头:“公主的确是这么说的。”
叶珍珍闻言没有说话。
她是大夫,自然知道六公主是真疼,还是装的。
六公主肯定是想对付她,才让她进宫的。
叶珍珍当然不会犯傻了。
“公公,我进去更衣,等会便随你进宫。”叶珍珍低声道。
“是。”梁俭连忙应了一声。
叶珍珍进去后不久
,拂柳便急匆匆跑了进来,对外头站着的丫鬟们吩咐道:“快去请奉贤夫人过来,侧妃方才不小心扭了脚,肚子撞在了椅子上。”
“是。”碧青应了一声,一脸惊慌的去了。
“再派人去衙门里请王爷回来。”拂柳吩咐月梅道。
“是。”月梅也连忙跑着去了。
“公公,我们侧妃起不了身,不能进宫了。”拂柳一脸焦急道。
梁俭也没料到会这样,他连忙点了点头,赶紧回宫复命去了。
他走后不久,陈妍光上门了。
六公主受伤虽然不能怪陈妍光,可毕竟她们的马撞到了一块,若六公主真的死了,陈妍光下半辈子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后来叶珍珍救活了六公主,陈妍光松了口气的同时,对叶珍珍还有些钦佩,这些日子偶尔会来静王府找叶珍珍。
“你们家主子动了胎气?”陈妍光进来之后,沉声问道。
“是。”拂柳点了点头。
“那赶紧去叫我五舅舅回来啊,还要请太医。”陈妍光说完之后就去看叶珍珍了。
叶珍珍是装的,本以为打发走梁俭就行,没料到陈妍光会来,只好继续装了。
“好好的,怎么会动了胎气?疼吗?见红了吗?”陈妍光坐在床
边的矮凳子上,一脸急切的问道。
“没有见红,隐隐作痛,我自己把了个脉,觉得不是太严重,但也必须卧床静养几日,喝药保胎。”叶珍珍低声道。
“没听说医者医人不自医吗?还是等太医们把了脉再说吧。”陈妍光皱眉道。
“不必去请太医了,我已经吩咐人去请我祖母奉贤夫人了。”叶珍珍苍白着脸说道。
“嗯,没见红就好,你先躺着歇息。”陈妍光说完之后,似乎松了口气。
“郡主对这些倒是很了解。”叶珍珍低声道。
“那是自然,你和我二舅母的肚子都越来越大了,孩子马上就七个月了,离生产越来越近,我母亲很担心二舅母,时常带我过去探望,你身子倒是不错,一直好好的,我二舅母却是个药罐子,天天喝着保胎药,结果还偶尔见红,吓死人了。”陈妍光低声道。
叶珍珍知道安王妃云氏这胎怀的特别艰难,却没料到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孩子可是强行保着的呢。
“郡主要不要去隔壁喝茶?”叶珍珍低声问道。
“不必了,在五舅舅回来之前,我守着你。”陈妍光摇了摇头道。
叶珍珍闻言没有多说什么了。
如今的陈妍光和叶
珍珍当初见到的那个她判若两人。
她这些日子时常来找叶珍珍,见到齐宥也不像过去那般痴迷了,反而恪守礼数,对齐宥完全是那种晚辈对长辈的尊敬,根本看不出她对齐宥还有非分之想。
这一切或许是因为她经历了这些事儿后,长大了的缘故。
但叶珍珍并没有放松紧惕。
大公主是站在安王那边的,陈妍光是大公主的女儿,不得不防。
没过多久,齐宥回来了,李嬷嬷也到了。
陈妍光也没有多留,离开了静王府。
叶珍珍动了胎气的事儿很快便传到了宫里,皇帝刚好在宸贵妃那边用膳,得知此事后都很着急。
“快派太医去静王府。”皇帝大声吩咐道。
“启禀皇上,奉贤夫人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