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了两日的路,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大周皇都的城门了。
城门此时大开着,城门口,还有身穿大周官服的人等候在这里。
白秋溟坐在马上,两侧是他的随行侍卫,身后则是白玉霜乘坐的马车,以及好几车的东西。
有白秋溟和白玉霜穿的戴的,还有银钱和吃食。
当然,也少不了给大周皇帝的礼物。
怎么也是打着和亲的名义来的,甭管能不能成,礼物总得备一份不是。
骑马来到近前,白秋溟轻勒缰绳,让马停下。
面前身穿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当即上前。
“王子殿下一路辛苦了,驿站已然打扫干净,请王子殿下先随在下前往驿站安顿,太子殿下已经备了宴席。”
“大人怎么称呼?”白秋溟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问了一句。
“是在下疏忽,在下李然。”李然拱手道。
“李大人啊……”白秋溟拖长了声调。
“王子殿下可是有什么不满之处?”李然笑着问道。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的笑容总得维持住。
说着不等白秋溟回答,他又接着说道:“若有不满之处,王子殿下尽管提,在下定禀明了陛下,满足殿下的要求。”
“既然李大人这么说了,那本殿下也不客气了。”白秋溟说道。
“殿下请讲。”李然恭敬道。
“是这样,两日前,本殿下与王姐在大周境内遭遇了刺杀,这是刺客身上搜出来的,希望大周能给我们姐弟俩一个交代。”白秋溟说着,将一块白玉令牌丢向了李然。
这令牌本来是要扔掉的,不过白秋溟后来想了想,还是给留了下来。
他堂堂丘慈国唯一的王子,在大周境内被刺杀,他如果不追究,这有些可疑了。
在原本的剧情中,原主应该不信任大周的官员,所以是自己查的。
现在白秋溟早知道幕后凶手都是谁了,那就没必要废那个事儿。
还不如将这件事丢给大周的官员。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李然是太子周稷的人。
这件事交给他去查,他必定会告知周稷。
这样一来,这位美人太子就知道有人想算计他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周稷,知不知道他不是皇帝的种。
这个剧情里也没写,白秋溟自己推断的话,他觉得此刻的周稷应该是不知道的。
李然敏捷的接住了令牌,看了一眼之后,瞳孔骤缩。
作为太子幕僚,他当然认得这令牌。
可是他想不明白,太子为何要刺杀丘慈国王子。
而且,还瞒着他。
李然敛住眼中情绪,并向白秋溟保证他一定严查,随后就领着白秋溟一行人前往驿站。
白秋溟一行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到了驿站自然是要收拾洗漱一番的。
趁着这个时间,李然说是要去找人调查刺客一事,转头就上了马车前往了东宫。
李然作为太子幕僚,门口的侍卫自然认得。
看他形色匆匆,急忙就让他进去了。
左转右转,穿过一道道回廊,累得都出了一身汗,李然才在府中的湖心亭看到了他久寻不到的太子殿下。
天气炎热,湖心亭四角盛放了四大桶冰块。
一道有些纤瘦的背影长发披撒着,右手提笔,似乎在作画。
李然本来很急的,见状却也不得不按耐下急切的心情。
太子殿下作画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
纵有十万火急的事,那也要等太子殿下画完再说。
亭内外顿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亭中人搁下了笔,转过了身来。
周稷在府中的时候,是不喜束发的。
此刻他长发披散,漂亮的凤眼微眯着,带着点慵懒。
李然只看了一眼,就急忙低下了头。
太子殿下这张脸,也不怪别人会偷偷说他祸水。
实在是生得过分美丽了。
和太子殿下龙凤胎的静安公主,因为容貌被称为大周第一美人。
可太子殿下是男子,可没人敢说他美。
上一个不长眼的,是皇都里一个侍郎家的纨绔子弟。
那厮是个贪财好色之徒。
且男女不忌。
在大街上遇到太子殿下后,他是一口一个大美人儿,让太子殿下跟着他,保准让太子殿下吃香的喝辣的。
本来太子殿下见那厮他爹是自己的人,还准备放这纨绔子弟一马的。
结果这厮是真嫌自己命长,居然打起了强抢太子殿下回府的主意。
当时周稷都被气笑了。
命人割了这厮舌头,剜了眼睛,打断了四肢,丢到了那位侍郎的大门口。
得知儿子被弄成这幅惨样,这位侍郎自然是怒不可遏。
结果出来看到太子殿下,得知了他这儿子居然胆大包天到去调戏太子,这侍郎腿都被吓软了。
这件事最后以陛下将这位侍郎罢了官为结局。
虽然这人是周稷的人,但是他也是真的不想要了。
连儿子都教育不好,这种人让他办事他都得担心坏事。
总之,随着一个侍郎被罢了官,大周上到朝廷,下到百姓,再也没人敢拿太子容貌说事。
就算说,也是私下里偷偷的说。
“何事如此着急?”周稷看了李然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手上不小心沾到的墨汁。
“殿下,丘慈国王子公主到了。”李然恭敬的说道。
“孤知道。”周稷把擦完手的手帕随手丢到了桌上。
“还有一件事,他们说两天前他们遭遇了刺杀,从刺客身上搜出了这个。”李然说着,将放在腰间的白玉令牌取了出来。
置于双手上,平举到周稷面前,让他过目。
周稷看了一眼,点头:“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