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让陆氏的脸瞬间就垮塌了,她的脑海里一时间涌起了很多回忆,小时候那个娇嫩如包子一样的白木槿,还喜欢扑在她的怀里,用稚嫩而含混的声音,喊她“娘娘”。
后来越来越娇羞怯懦的白木槿,在她的刻意引导下越发的木讷,呆板,唯唯诺诺。对她言听计从,遇到外人也会躲在自己的身后,用怯生生的眼神打量着所有陌生的人和事。就连见到她的生父和祖母,都像见到了生人一样,渴望靠近却害怕靠近。
那样的白木槿,就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丫头会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笑容,和她说话?
“你觉得谁能有那个本事?”这样一句话,让陆氏终于明白过来,今日的白木槿,已经拥
有了把控一切,对任何人都无所畏惧的能力和勇气,她不再是自己手里的木偶娃娃,不再是会渴望亲情和关爱的小姑娘了。
陆氏的心,陡然觉得一阵空洞和烦躁,明明那么好掌控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飞出她的掌心的,她竟然都没有发现,直到她被白木槿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才发现白木槿的转变,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如今的她,剩下了什么?被迫远走的儿子,声誉受损的女儿,就连自己都是名声尽毁的妾,她用十年积累的财富名誉地位,突然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陆氏疑惑地看着白木槿,突然问道:“槿儿,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对你真的那么差吗?”
白木槿微微一笑,眼神幽幽地看着陆氏,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姨娘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听听它是不是告诉你,问心无愧!”
陆氏微微眯起眼睛,道:“郡主好自为之吧,不是永远都能那么幸运的,夜路走多了,总要碰到鬼的!”
“那就遇鬼杀鬼,遇魔斩魔!”白木槿丢下这句话,才转身对着喜鹊道,道:“让陆姨娘将院子清扫清扫,还有……那边的廊柱,都该仔仔细细地擦一遍!”
喜鹊恭敬地道:“是,奴婢记下了!”
陆氏狠狠地瞪着白木槿,道:“你没有资格指使我做事,这里是陆家,不是白家,更不是你的郡主府!”
“你不做可以,麻烦你快些离开,本宫不愿意见到一个闲人在眼前晃悠,你可明白了?”白木槿问道。
陆氏听到院子外传来人声,眼神一转,立刻就要装出受欺负的样子,却被白木槿冷冷一瞪,道:“别装了,来的是二舅舅和父亲,你觉得本宫会在乎哪一个来为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