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白木槿的双眼微微浮肿,眼下还有一些青黑,一看就知道昨夜没能睡好,落下的后遗症。
鸳鸯替她梳妆的时候,紧张地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还为老夫人的事情心烦?”
白木槿看着镜中有些憔悴的自己,暗自皱眉,却摇摇头,道:“不碍的,昨晚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吧?”
鸳鸯摇摇头,忽然又道:“陆姨娘又来了一次,被大奶奶打发了!”
白木槿收拾妥当之后,才起身,叫喜鹊摆了早膳,才吃了没两口,就听到院外陆兆安夫妇并陆氏又找上门来了。
白木槿本不欲理会他们,毕竟他们来看望陆老夫人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便犹自坐在那里细细品着百合莲子粥。
可是没想到她不去惹麻烦,麻烦自动会找上门。陆兆安却主动找上来,虽然还是给白木槿行礼,但是那态度明显有几分居高临下之感。
白木槿倒也没和他计较,只道:“二舅舅怎么有空来看本宫?”
陆兆安不阴不阳地笑道:“郡主,想必皇上已经派人给你通过话了,既然如此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跟您说,皇上交给我一样任务,要在母亲屋子里找东西,您应该不会阻拦吧?”
“哦?本宫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二舅舅可有圣旨?”白木槿不慌不忙地问道。
陆兆安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道:“郡主还真是会开玩笑,此事是密旨,又如何给您看!”
白木槿放下碗筷,看向陆兆安,淡然地道:“既无圣旨,本宫也没有接到皇上的口谕,如何能让你肆意打扰外祖母,且一个晚辈去搜查长辈的屋子,不知二舅舅是否知道何为孝道?”
陆兆安忿忿地道:“皇上不是派金嬷嬷来给郡主交代过?难道你想抗旨不尊?”
“本宫没有听过金嬷
嬷说让您搜查外祖母屋子这件事,若是你觉得皇上交代过,那请取圣旨,或者让皇上给本宫口谕!”白木槿分毫不肯相让,她怎么会让陆兆安搜查屋子。
陆兆安怒极反笑,道:“好好好……郡主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竟然连圣上的意思都敢拂逆,那就等着圣上面前说话!”
白木槿笑道:“二舅舅尽管去便是!”
“你……好,你等着!”陆兆安恼怒地拂袖而去,留下白木槿在原地,露出冷笑,还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也不想想皇上即便希望他能好好地搜一下陆老夫人的院子,又怎么可能明说?
可是白木槿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必须要尽快找出那样东西,以免也长梦多。说着白木槿就去了陆老夫人的院子。
她仔细地想了想,若是外祖母真的是碰了什么东西才中了蛊毒,那就说明这样东西必然是在这间房里的。
究竟藏在什么地方,才能够不让人轻易发现呢?白木槿想了又想,就是不得而知,在房间里看了一遍又一遍,把几乎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鸳鸯是个极细心的人,对白木槿道:“小姐,我给老夫人翻翻身,怕她睡久了,要生褥疮!”
“嗯,好……”白木槿正在想事儿,也没有多留心。
喜鹊倒是主动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老夫人翻过去,喜鹊看到陆老夫人的枕头,微微有些诧异地道:“老夫人的枕套怎么反了?这线头在外面,枕着多不舒服?”
“那就拿出来,再重新套上不就好了!”鸳鸯道,说着就把枕头从老太太头下面取出来,摘下那枕套。
当枕套被取下之后,鸳鸯惊讶地问:“这枕心怎么这样重?立马似乎有什么东西呢!”
白木槿神情一滞,循声望去,一把将枕套拿过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才道:“哦……没什么,估摸着外婆喜欢这样的枕芯,不过如今她昏迷不醒,这样硬的枕头实在不适合,你去找崔嬷嬷帮外婆换一个!”
鸳鸯也没留心,应了便出去了,白木槿则抱着那个枕头,微微有些发抖,如果真是在这枕芯里,那就对了,难怪几日下来,她和陆兆安都毫无收获。
白木槿伸手摸摸,发现外面的确是上好的蚕丝棉,但是里面却有类似木头的硬物,白木槿对喜鹊道:“给我拿把剪刀来!”
“小姐,您要剪刀做什么?”喜鹊不解地问。
白木槿道:“让你去便去,问许多做什么?”
喜鹊嘟嘟嘴,便去外面取了剪刀又走了回来,将剪刀递给白木槿,白木槿二话不说,就剪开了枕芯。
喜鹊惊讶地问:“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找东西,不许说话去外面守着!”白木槿严肃地警告道。
喜鹊知道白木槿有重要的事情,也就不再啰嗦,赶紧跑到门外把守。白木槿剪开蚕丝棉,里面便露出一个小小的檀木匣子。
白木槿将匣子取出来,发现上面果然上了一道小锁,她取出银针,在锁心处捣鼓了两下,锁就应声而开。
白木槿打开黑匣子,里面并没有她想要的玉玺,反而只有一张羊皮卷,约莫巴掌大小,还有一枚像玉又不是玉的圆形墨色石头,雕刻着奇怪的纹路。
她取出羊皮卷,上面的字是小篆体:圣安皇后陵。接着就是一些图,看起来像是指示这座陵墓的位置,白木槿仔细想了想,似乎那位阴皇后的谥号就是“圣安”,难不成这就是武帝皇后的陵寝所在?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玉玺尚存,那就很可能与这位保存传国玉玺的皇后同眠地下了?白木槿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这块羊皮卷的意义重大,必不能让
别人知道。所以赶紧把羊皮卷和那墨色的石头收起来,又将檀木匣子塞了回去,将枕头重新包好。
三日后,凤九卿便带着阿忠,还有一位面容俊秀的“少年”来到了陆府,白木槿便知他已经找打了可以解百黎族蛊毒的人了。
那“少年”一见到白木槿就露出狡黠的笑容,道:“你就是……安平郡主?”
“顿珠,不得无礼!”阿忠斥了她一句。
顿珠吐吐舌头,对阿忠扮了个鬼脸,然后又对白木槿道:“我知道你,王爷说……你是她的心上人,让我来帮你忙!”
白木槿听了之后,脸色刷地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