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兮气的脸色通红,拉了拉白高轩,才露出一脸委屈的样子,柔柔弱弱地给白木槿欠了欠身,道:“姐姐,对不起,轩弟他只是一时冲动,您莫要责怪他!到底我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我知道您记恨陆姨娘,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我和轩弟是无辜的,您不要把气撒在我们身上啊!”
这分明就是再说白木槿的不是,她和白高轩倒成了无辜被欺压的可怜人,那一副又委屈又无奈的作态,还真是唱作俱佳,让人怜惜。
凤子灵见状,自然要添油加醋一番,义愤填膺地道:“就是……郡主为人未免气量太小,白二小姐和白二少爷到底是你的亲弟妹,上一辈的错误怎么能牵连下一代?你这样不顾亲情,肆意羞辱他们,还真是骄纵跋扈,令人不齿!”
白木槿笑得十分灿烂,道:“凤小姐倒是爱打抱不平,您刚刚说你的事儿我管不着,那么本宫的事儿,何时轮到凤小姐来管了?我的气量本就不大,难道凤小姐能对着气死自己母亲的人,还谈笑风生,亲如一家?啊……不知这叫大度,还是叫虚伪呢?”
“我看自然是叫虚伪,要是我有这样的一对庶出弟妹,别说是亲如一家了,不当仇人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褚云燕突然站出来,满脸不屑地看着凤子灵。
凤子灵被褚云燕气的语气一滞,忽而道:“原来是褚小姐,真是一丘之貉啊,听说褚小姐家里的庶妹,也被你欺压的抬不起头来,可怜的紧呢!”
褚云燕脸色一冷,道:“凤小姐还真是跟三姑六婆有的拼,什么东家长,李家短的,都能说得头头是道,难不成日日去人家家里听墙根吗?”
一席话说得人其他人都窃笑不已,
陆菲媛更是低声道:“没想到褚小姐竟然也是个嘴巴厉害的主,你看凤子灵的脸色啊,都成猪肝了!”
白木槿笑了笑,没有作声,又听白云兮楚楚可怜地道:“褚小姐,您说话未免太难听了,凤小姐也是为了伸张正义,难道庶出的就有罪吗?我们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谁不希望自己是嫡出的小姐和公子,就因为顶着庶出的名号,所以就要被你们嘲讽作弄,甚至当众羞辱?”
这一席话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同情,正当此时,宁安公主突然出现,鼓了鼓掌,道:“这话说的在理,本宫虽然贵为公主却也不是皇后所出,按照你们的道理,本宫也是庶出,难道本宫也是应该被羞辱的?”
众人见宁安公主都出面给白云兮讲话了,都纷纷附和起来,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指责白木槿和褚云燕仗势欺人,骄纵跋扈了。
白云兮的眼里闪现了一丝得意,凤子灵更是冷笑着道:“安平郡主,褚小姐,你们听到了吧?就算贵为公主,也有嫡庶之分,庶出并不是罪,相反有些虽然是嫡出,却不仁不义,仗势欺人,你这样的就算是嫡出又如何?”
看着凤子灵义正言辞的样子,褚云燕几乎气的吐血,刚要反驳,却被白木槿拉住了,白木槿上前一步,道:“我何时说庶出就该受欺压,被羞辱呢?我说的是那些话,有哪一句是针对庶出?我只是说……陆姨娘不知检点,待字闺中之时趁着嫡姐有孕,吸引姐夫,这样的庶出,请问……大家觉得值得同情?”
陆氏这件事几乎传遍了京城,所以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听了白木槿的话,立刻就对她产生了同情,毕竟谁都不可能原谅一个间接害死自己生母
的人,连带着憎恨她的子女,也是人之常情。
褚云燕随即安慰起了白木槿,道:“郡主,您节哀,郡主先母的事儿我们都有听说过。谁能当着自己的仇人,还能谈笑风生,我听说……你这两个庶出的弟妹可都是那会儿就……哎……想想还真是,他们的年龄可是和你弟弟一样呢!”
众人鄙夷地目光看向白云兮和白高轩,成亲之后有的庶子和成亲之前都又不同了,若白云兮和白高轩是成亲前便已经有了,他们的地位比普通的庶出还要低一等,那叫偷生庶出。
白云兮立刻就反驳道:“我们……我们可是比大哥小了近十一个月,他是年初生的,我们是年尾生的!”
“哎……也不知当初白家是怎么想的,姐姐尸骨未寒,就让一个不要脸的庶妹登堂入室,我听说之前郡主吃了那妾室不知多少暗亏,差点儿被毁容了呢!”褚云燕还记得当日威远侯府后院的那场闹剧。
“你胡说……我娘对她视若己出,比对我们姐弟还好,她分明是不知感恩,一直迫害我娘,分明就是忘恩负义之徒!”白云兮气愤地反驳。
白木槿笑了笑,道:“你娘?妹妹,我们白府还没有这个规矩,可以称一个妾室为娘,难道……妹妹已经自甘堕落到这个程度了?你现在能喊的娘,只有正经的侯夫人一个人!”
白云兮的脸色一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委屈地低下头道:“我喊了十几年,惯了,一时改不了口罢了,你何必斤斤计较,到底姨娘也是你的亲人!”
白木槿正待说什么,却听见凤九卿那惯用的嘲弄声音在身后响起:“堂堂安平郡主,怎么会和一个私德有亏的妾室是亲人?白二小姐似乎弄错了什
么吧?”
众人纷纷回头,看到凤九卿的时候,都发出了惊叹声,因为凤九卿今日一身大红锦服,竟然和白木槿的那么相似,就像是两个人约好了一般。
虽然他平日里也喜欢着红衣,但是……今儿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异,就算是同色,花纹也不同,但这两人穿着,怎么看都像是要拜堂成亲的喜福一般!
陆菲媛轻轻推了一下白木槿,眼神极其隐晦,道:“你完了,今儿过后,你就是想嫁别人也没机会了!”
白木槿脸色一红,看着那人在灯火璀璨之处,笑容带着些邪气,却眼神灼热地看着她,她没由来的就心惊肉跳了。
众人纷纷行礼,凤九卿只是挥挥手,就走向了白木槿这边,然后道:“灯好看吗?”
白木槿看着众人的眼神纷纷投在自己身上,赶紧退后了一步,恭敬地道:“见过宣王殿下!”
凤九卿对于她的拘谨倒也没有什么不满,反而笑得越发愉悦,她肯穿上这身衣服,就已经代表了她不再排斥自己了,这很好。
“今夜灯会,你们自己尽兴!”凤九卿很随意地说了一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