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刚要转身走,却听陆氏喊道:“侯爷……侯爷……你别走,我有一事要说!”
“你还有什么事儿?”白世祖不耐烦地道,他实在难以面对这样难看的陆氏,跟一个疯婆子一样,眼里尽是嫌恶。
陆氏却丝毫不以为意,整了整头发,才说:“侯爷……白木槿那样害我们白家,害我们的孩子,难道你就打算这样放过她了?”
白世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陆氏,问:“那还能如何,她如今已经搬出白府,也眼不见为净了!”
“你以为她走了,白家就会好了吗?你绑走她弟弟,让白慕辰受了伤,她难道会忘了?她心狠手辣,什么事儿做不出来?侯爷难道准备坐以待毙?”陆氏质问,满脸不忿。
白世祖长叹一声,道:“就算我有心也无力了,我到底是她的父亲,她还敢拿我怎么样?再说,兮儿为皇上分忧解难,皇上已经对我改观不少,估摸着很快就会有嘉奖的旨意下来了!”
陆氏却露出了阴狠的笑意,道:“我比你更了解白木槿,她不会就此罢休的,她只是要把兮儿和我推上绝路,所以才会故意说动老夫人把兮儿献出去……我已经无力阻止兮儿的命运,但是我绝不放过白木槿,侯爷……轩儿的失踪和白木槿难脱干系,如今兮儿也搭进去了,难道你真这么狠心?放任白木槿逍遥法外?”
白世祖一想起两个孩子的下场,也是心痛难忍,到底那是他疼爱了十多年的宝贝孩子,比起白木槿姐弟,自然要更心疼一些。
白世祖道:“我也不想让她猖狂,可是如今……哎,我还能做什么呢?连母亲都拿她无能为力了,她翅膀硬了!”
“只要侯爷舍得,妾身愿服其劳!”陆氏笑着说。
白世祖问:“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妾
身会为她设下必死之局,只求侯爷答应我一件事!”陆氏平静地道。
白世祖说:“你要我做什么?”
“帮我继续寻找轩儿的下落,如果找到了,就善待他,我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安一生,侯爷……您能答应我么?”陆氏问。
白世祖点头,道:“这是自然,轩儿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舍得他流落在外,白家的人一直在找!”
陆氏点点头,道:“如此,那侯爷就随我到内室来,咱们慢慢谈!”
白世祖被她牵着走向内室,暖冬的神情闪过一抹疑惑,但到底没有跟上去,而是吩咐人将莹秋的尸体抬走了。
安平郡主府。
“姐姐……咱们终于脱离了白府了,真好……感觉这里连吸口气都舒畅许多!”白慕辰刚刚养好伤,正在舒展筋骨,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白木槿笑着道:“小心伤口又拉裂了,坐下来喝口茶……”
白慕辰赶紧跑过去,喝了一口茶,说:“姐姐……我从没想过我们还能过上这样舒坦的日子你不知道,昨个儿夜里,我是一夜好眠,这么多年从未睡得这么安稳过!”
“你不是一直在东方先生身边吗?还有什么睡不好的?”白木槿笑着问。
白慕辰摇摇头,道:“不行,就算我自己安稳着,也惦记着姐姐在白家是不是又受了委屈,总也不踏实,很想回去帮你,但是又知道自己帮不了你!”
白木槿欣慰地拍拍他的脑袋,说:“傻瓜……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姐姐就没什么不好的,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过去姐姐不能大张旗鼓地给你庆生,这一次咱们好好地庆祝一番,把外祖父和外婆,还有大舅舅一家都请过来,好不好?”
白慕辰突然低下了头,道:“姐姐……我不想过生辰……”
“为什么?”白木槿不解地问
。
白慕辰抬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白木槿,道:“我生日那天,是娘的祭日……”
一句话,让白木槿的心跟着狠狠地疼了一下,这么多年……白慕辰都在这种自责中度过的吗?她竟然从来不知道……
白木槿轻轻将白慕辰的脑袋拥在怀中,道:“辰儿,一切都过去了……娘她……从未后悔用生命换取你的性命,你不该觉得自责和难过,你是娘亲性命的延续,你要过得好,她才会高兴!”
“姐姐……可是,如果没有我,娘就不会死!你也不用受那么多苦……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看着你受伤,被下人羞辱,受尽冷嘲热讽,你是白家大小姐啊……你是国公的嫡长女啊,却活得那么卑微,你本来……本来不用受这些罪的!”白慕辰越说越激动,连眼睛都红了……
白木槿看着自责的白慕辰,只是微微叹息,道:“傻瓜,一切都过去了……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从此以后只有我欺负别人,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白慕辰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姐……我真没用,如果我是哥哥就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呵呵……等你再长大一点,就由你来护着姐姐,既然你不想大操大办,那我们就去家庙祭拜母亲,可好?”白木槿问。
白慕辰点点头,道:“好……娘看到我们终于脱离了魔爪,一定很高兴!”
姐弟二人相视一笑,在这宁静的早晨,开始了他们崭新的生活,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要算计他们,不必担心隔墙有耳,不必严防死守,看看会不会有人在他们饭菜里下药。连阳光似乎都变得比从前更明媚……
“小姐,咱们去家庙,要不要多带些护卫啊?”喜鹊倒不是担心
被人害,而是觉得有一群护卫跟随,很威风很气派。
白木槿自然了解她的想法,笑着白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就是爱出风头,多学学鸳鸯!”
喜鹊吐了一下舌头,不好意思地道:“鸳鸯姐整日跟老婆婆一样,近来越发学的和瑞嬷嬷一样,怪没趣的!还是杜鹃好……杜鹃跟我玩!”
鸳鸯拧了一把她的耳朵,道:“这死丫头,又背着我说坏话……快些出发,祭拜夫人可不能迟了!”
喜鹊立刻正了神色,扶着白木槿上了马车,青鸾和杜鹃自然随侍左右,白慕辰单独一辆马车,带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