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镇上总共就一条半的街,两条都不到。这么说是因为主街就一条,固定的理发店,药店,杂货店,还有邮局和银行之类的都在这条街的两边,到中端再上一点的地方还拐了个弯,然后在弯的拱面再斜插一段来。斜插出来的这段有菜市场,专门卖小吃的档口,附近农民卖农副产品的流动档口也在这里。
所以整个镇上的街道就像一个“丫”字。
如果是圩日,各种小吃摊纷纷出来,每一样的客流量都不少。每个地方,无论大小,当地的饮食都有她的独到之处。
望海潮曾经很喜欢吃一种“薯粉漏”的小吃,其实就是红薯粉,不过当地人不吃辣,爱吃甜的,这个“薯粉漏”的配料就是糖。
就算是同一样的东西,不同的人做出来的口感不一样。万海潮很喜欢吃这条街那位大叔做的。她第一次来吃的时候,是跟着爸爸爸一起来。
当时那里一共有两三家都有做这种小吃,她那时候只有几岁,却已经有点小洁癖,万爸虽然不知道她的毛病,居于以往的经验,怕自己挑的档口万一不合她心意不肯吃,就让她自己挑。她一个人在各个档口面前走了一遍,最后选了这一家。
吃过之后,味道很好。回去的路上,万爸问她为什么选那一家,她说道:“他们家盖在箩筐上的纱布是最白的,桌面也是收拾的最干净的。”
万爸这才知道女儿的小毛病。
之后每次赶集来吃“薯粉漏”,他们一家人都只选这个大叔的。
万海潮上次吃还是出社会前的那次上街。
今天这种日子街上的客流量不大,大叔十有八九是不出摊的,万海潮还是抱着一点奢望,决定去看一眼。
不料走到地方的时候,就看见大叔在那里忙活,旁边坐着几个嗦粉的人。
“大叔,你今天也出摊啊?”万海潮惊喜道。
“呵呵,以前闲日是不做的。是这些街上的熟人老是说天气太热了,中午就想吃我家的薯粉漏,说的人多,我就想着在家也是闲着,就出来做中午这一阵子。”
大叔笑呵呵地说道,然后问她,“妹崽,你吃什么?”
万海潮往那几个箩筐看了一眼,“我也吃薯粉漏。”
客人不多,没一会儿万海潮要的“薯粉漏”就上来了,她迫不及待的嗦了一大口。
圆满了,是记忆中的味道。清清爽爽,滑溜溜的,甜度适中,一点都不腻。
不到五分钟,万海潮就把一碗粉干光光,然后打包了一些钵仔糕和发糕回去。
回到家,万海潮把发酵剂交给万爸,并告诉他怎么用之后,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收购木材的人动作很快,当天跟万爸谈好,第二天就过来给钱,然后马上就安排人去锯树。两天时间内就把所有的树木都砍完运走了。
他们不要的那些枝叶,万海潮自己家收拾了一些当柴火,又叫万青林来拿走了一部分,剩下的被万海潮其他的堂伯你一点我一点地全部拿走了。最后还剩下一些断枝烂叶没人捡,万爸耙松之后摊开让太阳晒两天,最后再一把火将其变成灰烬。
把地上表面的东西清完以后,之前预约好的挖掘机就开过来了。
万海潮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预计着多久可以挖完,心里有了数之后,就没再管。她要收拾收拾,第二天就是新学期注册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