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里面,谁敢造次!”无情冷面将长剑拔出一半,从车上跳下,就挡在了最前面。
那些人认得无情,顿时不敢再上前一步,站在最前面的是管家,胆子比小厮要大些,他硬着头皮上前,有些心虚的问:“白家姑娘可在里面?”
无情想都不想:“不在!”
管家似乎不信,顾惜淳是不会撒谎的,白家姑娘一定在里面,便上前要去瞧瞧。
陆廷礼从马车里出来,寒冰似的眸子看着管家,管家只感觉到一股威压,他“扑通”一下跪下,并且还没好气的招呼后面的小厮也跪下:“拜见殿下。”
陆廷礼嗯了一声,跟车夫说了一句:“走。”
马车开动,车里的白南烟也如释重负。
顾府门口的顾惜淳咬牙跺脚:“我要进宫告诉姑母,表哥一点也不听话,还跟那个白南烟来往甚密!”
“备车,我要进宫找姑母!”她怒目瞪着管家训斥,“怂包!白南烟就在里面,你怎么不敢上去把她揪出来?”
管家也很无奈,从地上站起来:“姑娘,殿下跟凶神恶煞似的,老奴不敢呀。”
“真是没用,表哥有那么凶吗?”顾惜淳直接
踢了管家一脚,“还不快去备车?”
不大功夫,一辆车停在门前,顾惜淳抬脚就要上车,却被匆匆出来的顾北初抢了先。
她扯着顾北初的袖子拉他下来:“这是我叫的车,你要车自己叫,别耽误我进宫。”
顾北初呵呵一笑,就停下脚步,很认真的跟她说:“你又去姑母面前给表哥告状吧?”
顾惜淳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顾北初抬头看天,再看看顾惜淳:“我说你傻呀,自从表哥掌管神风军一来,咱爹还有姑姑说的话,他听过谁的?爹和姑母让他去三妹妹顾惜然,到头来又如何,三妹妹如愿嫁给了楚王殿下。你觉得这是三妹妹凭一己之力嫁给楚王的?表哥没有插手?”
顾惜淳不大相信,她就想的很简单:“我才不信表哥会帮着三姐姐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你少唬我,赶紧让开!”
顾北初不但没有让开,而且还转身走到马车上,劝她:“我劝你还是别去找表哥的晦气,我算是看出来了,谁想控制表哥,都没有好下场。”
说完他就钻进马车跟车夫说了句:“去春风画舫。”
顾惜淳任性的在马车后面喊:“
我就是要去!”
顾府的女子除了顾惜然别的女子谁不想嫁给表哥?若是表哥日后登基为帝,谁嫁给表哥谁就是皇后,母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想做?
“谁像你,整日就知道往画舫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就去告诉爹爹!你的腿刚好,小心又让人打断了!”
顾北初一听这个就来气,撩开车帘冲着车后的顾惜淳就大声呵斥:“给我滚回去绣花!少去姑母那里丢人现眼!显得我们顾府的人都是窝囊废,拿不下表哥是你蠢,别连累顾府其他人!”
这话说的无情且犀利,气的顾惜淳脱下自己的鞋子,朝着马车后面砸了过去。
谁也没看到,附近一个胡同里一名灰衣男子看到马车离开,麻溜的去报信了。
顾北初坐在马车里优哉游哉,还哼着小曲,一路朝春风画舫走去,他没看到,马车后面不远处跟着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并且这三个男人也跟着他进了春风画舫。
午后正是春风画舫买卖刚开始的时候,白南星的表演到晚上才开始,顾北初一进门就摸了摸两个美貌女子的脸,还问了一句:“星落姑娘呢?”
那两个漂
亮女子直接靠在他怀里,千娇百媚,其中一人答道:“在二楼房中,大概是刚起,世子爷,奴伺候你吧?”
顾北初笑嘻嘻的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下回,下回啊。”
那三个男子身穿不同颜色的锦缎服装,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他们一进门就立即又妖艳美丽的女子迎了上去,温存软语,极尽本事。
三个男子却不上楼,只是在大堂里找了个座位享乐,他们在这里一直待到晚上,顾北初玩够了离开。
顾北初脚下踉跄,走路不稳,看到写着“顾”字的马车就爬了上去,夜里光线不好,他也没细看那车夫,只说了声:“回府!”
那车夫没有言语,收起上马凳子,坐在车盘上就赶车离开。
车里的顾北初喝的有些迷糊,靠在车厢上闭眼小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车停下,车夫说了声:“到了,小的扶世子爷下车吧。”
顾北初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摸索着下车,黑咕隆咚的也没看到下马凳,一脚踩空就栽了下去。
只听得黑暗里有人说了句:“给我打,往死里打!一定把他打残废了!”
那声音竟然是个少年。
几个五
大三粗的大汉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顾北初根本护着脑袋和脸,扭头去看说话的人是谁,却遭到更加密集的殴打,朝发出声音的少年看去,竟然看不清是谁,那少年大晚上的蒙着脸,还坐着一张椅子上,不过听声音是很耳熟的。
他来不及想到底是谁,突然腿上就挨了一闷棍。
“啊——”黑夜里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还惊走了树上的乌鸦。
紧接着那少年又说话了:“打,使劲打,狠狠的打,把他打残废了!”
拿着棍棒的三个汉子不不管自己打的是什么地方,只管高高抡起胳膊粗的棍子用足了力气去打。
顾北初一阵一阵的惨叫,后来渐渐地,他不挣扎也不叫了。
那少年却不喊停,嘴里一个劲的喊打。
打了好半天,动手的人也觉得不对劲,其中一人抬手:“停!”然后弯腰蹲下,伸出手指在顾北初颈间一探,他脸色微变:“人死了!”
那少年哼了一声:“死了活该,不用管他,走!”
一行人在暗夜中离去,那少年竟然是坐着轮椅的,推着她的还是个婢女,从始至终一句话都不说。
夜,又恢复原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