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淳被崔家的婆子架出来扔出去的时候,身前的衣服上还带着一个清晰的脚印,跟着顾惜淳一起来的婢女看到了气坏了,冲着崔府的门口跳着脚骂了好一阵,不但骂了白南烟,连崔府的人都给骂了。
崔府的人气不过,禀报了崔庆岳,崔庆岳直接让府里的护卫到大门口拔了剑。
那婢女一见到明晃晃的长剑闪着寒光,顿时吓得不敢言语,带着自家主子灰溜溜的上了马车。
白南烟离开的时候,崔庆岳还拍了几个护卫送她回白府,以免她在路上被顾府的人骚扰。
顾惜淳满腔悲愤,一路上都在发泄自己的三观,吐槽白南烟的离经叛道,她没有哭,而是气的不轻,敲了敲车门对车夫道:“去镇南王府。”
“我就是要给她告状,让表哥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此不守妇道,别说配不配做镇南王妃,就连女人都不配做!”
侍女伸手去拍顾惜淳衣服上的脚印,顾惜淳一把拂开她的手:“不!就带着这个脚印,让表哥,让姑母知道白南烟是多么凶悍的女人!让整个神都城都知道她白南烟是个母老虎一样的女人。”
她气的七窍生烟
,恨不得马车马上到达镇南王府,觉得马车太慢,就催促车夫:“快点!”
车夫扬起马鞭,将马车赶的飞快,没多久,马车就在镇南王府门前停下。
因为两家是亲戚,关系颇为亲近,顾惜淳没有通报就直接进去了。守门的侍卫看到她身上的脚印也是一愣,想问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瞧见顾惜淳那张愤怒的脸,就没问。
青梧殿里,顾贵妃正苦口婆心的跟他讲道理,让他接受顾惜淳做侧妃。
陆廷礼毫不犹豫的又吐了一口血,又把顾贵妃吓坏了,连忙收回自己的话:“我这就去退了顾家的亲事,以后再也不提了,你别急……”
顾惜淳走到青梧殿门口,正好听到顾贵妃这句,一下子心都凉透了,脚步顿在那里,她不甘心的看着里面,门的推门进去,直接闯进卧房,就看到床边有一滩刚刚吐出来的血迹,看着十分刺目。
她一下子就委屈的哭了出来:“表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呜呜呜……”
顾贵妃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闯进来,一扭头就看到她衣服上非常明显的一个脚印,就十分气愤:“是谁踹的你?真是胆大包天!”
顾贵
妃这么一说,顾惜淳就更加委屈了,直接扑到顾贵妃的怀中,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顾贵妃轻轻摸着顾惜淳的头,柔声安慰,“别怕有姑母为你做主,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
床上半躺的陆廷礼也蹙眉寻思,这一脚是谁踹的她?在神都城里,敢这么对顾家人的可不多,别说踹人,就连骂上顾家人的人都找不出几个来,谁不知道顾家在宫里有宠妃顾贵妃,顾贵妃还有一个十分了不得的儿子,很有希望继承大统,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欺负到顾家头上?
他也有点生气,也问了一句:“是谁欺负你了?”
顾惜淳理直气壮的昂起头,用帕子擦去眼泪,指着自己衣服上的脚印对顾贵妃诉苦:“还不是白南烟那个母老虎,我去白府找她说让我做表哥侧妃的事,谁知她不在,白府的人说她这几日每日都去崔府上看诊,我就去崔府找她,谁知……”
顾惜淳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虽然有夸张的地方倒也基本符合事实。
陆廷礼听了眉头紧蹙,心里也觉得白南烟做的有点过了,她急什么呀,自己这边马上就要成功了,她
这么一来,哎,自己努力半天又要白费功夫了。
也怪他,没有及时告诉白南烟这边的进度。
顾贵妃越听越生气,一双柳眉倒竖,眼中的火腾腾的往外冒:“真是翻了天了,她不让淳儿进门,善妒也就罢了,还不守妇道去跟外男勾三搭四。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她不但看了崔公子的脚,还摸了人家的脸,你说说,这么不知廉耻的事还有脸说,不行不行……”
顾贵妃气的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两个圈,愤怒都无处发泄。
听到这里陆廷礼就不乐意了,虽然他听说白南烟日日给崔庆岳看诊换药,还摸了崔庆岳的脸,心里早就气的冒烟了,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还得替白南烟说好话:“母妃,你怎么这么说话呢?阿烟是大夫,就得给人瞧病啊。”
顾贵妃哼了一声:“你别当我不知道,我都听说了,崔庆岳不许别的大夫接近,打伤了好几个大夫,最后崔夫人只能请白南烟过去,他为什么不把她踹飞?还不是对她有私情?这桩婚事必须给退了!皇家的颜面岂容她这么糟践!”
“噗——”陆廷礼适时地吐出一大口血,他艰难的
伸出手去够顾贵妃,神色急切又担忧,唇角还挂着血珠,看上去十分凄惨:“母妃,阿烟不是这样的,她是不拘小节,她只是给人瞧病,并未有越矩的行为!儿臣保证!你若去父皇面前退婚,儿臣就终生不娶!”
顾贵妃又气又急,气儿子被人家吃的死死的,急他又吐血了,这吐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顾惜淳看到一大滩的血迹,吓坏了,连到嘴边的话都忘了说,她手足无措看看顾贵妃又看看陆廷礼,不知道说什么好,合着自己这一趟是白来了?
她不甘心。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眼泪汪汪的摇晃顾贵妃的衣袖:“姑母……”
顾贵妃长叹一声,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太医,太医!”
刚刚煎好药的太医端着药进来:“来了来了,贵妃莫急,臣这就服侍王爷喝药。”
不是顾惜淳执拗,而是顾惜淳这些日子也想过嫁给别人,她对比过,神都城乃至百越国的男子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表哥的,表哥文武双全,位高权重,相貌又十分出色,有了珠玉在前,她就看不上别的男子了。
“姑母,我不做侧妃,做个普通的夫人也行啊……”